崔晋庭抱拳行礼,“指挥使放心。那吴闯勾结了京郊大营的几个将领,便以为能够成事。我在走之前,就曾经跟陛下请过密旨,一旦有人敢跟阮家勾结,轻举妄动,可格杀勿论。再加上我回来的及时,京郊大营并没能出大乱子的。” 李永楼松了口气,“太好了。否则,我只怕有人要兴风作浪了。” “谁?” 李永楼低声道,“下面儿郎来报,事发之时,就有人在宫门外示警,大喊山阳郡主谋反了。在你离去之后,禁军在清理的时候,在尸堆里发现了山阳郡主。她当时躲在马下,虽被箭羽所伤,却无性命之忧。她口口声声说是被吴家大郎挟持的。可是那些乱贼里,还有不少淮安王的手下。我觉得此事有疑,所以暂时先把她扣下了。” 崔晋庭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命大。大人,您若是能抽出片刻空闲,与我同去见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永楼心中生疑,“怎么回事?” 崔晋庭一脸杀气腾腾,“我昨夜在城中围剿乱党,发现了一伙儿反贼负隅顽抗,宁死也不肯投降。当时我没多想,等杀光了之后,我进去一看,我家夫人、妻弟和府中众人居然全部被囚禁在那里!” “什么?”李永楼又惊又喜,“那尊夫人现下如何,可平安无恙。” “只是受了些惊吓,倒无大碍。不过她说,绑架她的人正是山阳郡主,这个山阳郡主,就是想挑起京城动乱。还想用我夫人和孩子来拿捏我。至于她这番居心,便是我不说,大人也应该明白。” 李永楼心中连呼侥幸,鹿鸣湖边的那场大火,官家嘴上没说,但是这几日连着发难阮家何尝不是因此动怒,他也在担心没法跟崔晋庭交代。“这个女人,便交给你收拾了。我现下繁忙,一刻也走不开。你只管去就是。”免得他在场,崔晋庭要是怒极动手,他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崔晋庭想了一下,“罢了,正事要紧。不过,这个女人一心想挑起事端,诡计多端而且生得一副蛇蝎心肠,放着她不管,只怕又要生事。我先去把她押进三衙大牢,等回头再去收拾她便是。” “你只管去。”李永楼立刻让人领着他去见山阳郡主,然后自己转身就赶去见官家禀报此事。 …… 山阳郡主正躺在床上,双腿贯穿的箭伤十分严重,疼得她根本无法入睡。她望了望守在屋外的禁卫,以及守在床边打盹的宫女,心中焦急不安。 她必须想出一个脱身之计,李永楼是暂时被她蒙骗过去了,可是和瑶华并没有死,只要她跟崔晋庭一抵面,她所有的谎言都会被拆穿。到那时,她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崔晋庭砍的。 这时,她听到了屋外禁军行礼的声音,“见过崔大人。” 山阳郡主张皇失措,又无计可施,只好眼睛一闭,倒头装睡。 那个宫女也被惊醒了,见崔晋庭走了进来,连忙行礼。 崔晋庭走到了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到了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大马金刀地坐下,“那封信是你写给我的?” 山阳郡主心中一动,莫不是崔晋庭还没有碰上和瑶华?也是,昨晚兵荒马乱的,平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分神去找和瑶华。她仿若看到了一线生机,于是慢慢睁开眼睛,“晋庭?你回来了?” 她那惊喜、甜蜜的神态和腔调让一旁沏茶的宫女忍不住微微侧目。 崔晋庭无动于衷,只是接过那宫女端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别叫的这么亲近,你、我,不熟。” 山阳郡主努力地撑起了身子,哀怨地看向他,“不管怎么说,你还记得来看我,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那……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她试探着问。 崔晋庭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我从来都没有什么想要跟你说的。不过,今日倒是有点心情,想听听你说什么?也不枉费你大老远特地给我送了那么一封信。” 山阳郡主咬咬唇,“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罢了,现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这样吧,便看在一封信的份上,你派人送我回府吧。我躺在这里疗养,多有不便。” 崔晋庭呵了一声,“看在那封信上?”他笑了起来,笑意却没能达到眼底,“若是看在那封信的份上,我应该把你架在火上,慢慢地烤熟了才是。” 山阳郡主瞳孔猛地一缩,“你……你别误会。” 崔晋庭将茶碗直接砸在了她前额,“误会?你一边给我写信,说阮家要害我夫人;一边让人半夜烧了我的府邸,你这是生怕我跟阮家掐不起来啊!” 旁边那个宫女和门口的侍卫都听得瞋目结舌。 “可人算不如天算,我昨夜清剿乱党的时候,发现了一群你的手下,他们团团围住的院落居然扣押着我府上所有的人。郡主,我可真小看你了,你扣着我的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是准备以后逼我做什么呢?你为了谋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没有!”山阳郡主尖叫了起来,“明明是和瑶华陷害我的。是她引我出来的,我根本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