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了。” 崔晋庭穿戴齐整,正准备离开,海安突然来报,“大人,钱大人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钱致芳?!”崔晋庭有些意外,接过信来一看,那信用火漆封口,信封上也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他连忙拆开封口,一目十行地看完,然后不由叹了一口气。 瑶华以为又出了什么意外,“出什么事了?” “钱致芳死了。” “啊?”她接过崔晋庭递过来的信。这封信是钱致芳的绝笔。他在信中道他自会了断,不会让崔晋庭和肖蘩易为难。只希望以此来保住身在老家的妻儿老小。而魏姨娘和他的次女如今已经“失足”跌落悬崖,在某处应该能寻到她们的尸身。 崔晋庭皱了皱眉,“这个人……罢了,我去看看再说。” 崔晋庭走后。 瑶华将那封绝笔书又看了一遍,忍不住摇头叹气。 尧恩来陪她说话,见她这副模样,“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瑶华想了想,便将那封绝笔书递给了他。 尧恩并不知道钱致芳的那些作为,“这个钱大人,那是他的亲骨肉,他到底为什么……” 瑶华低声将那些隐秘都告诉了他。 尧恩听完十分震惊,“我以为他,一直是朝中难得的清流……” 瑶华用火折子点燃了那封信,“一入官场,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官场之中,没那么多的非黑即白,更多的是那些在得失之中衡量取舍的人。钱致芳这些年虽然与阮家暗中勾搭,但是他的政绩不是假的;他虽对同僚暗中下手,可是庇护同僚的女儿也不是假的;他让魏姨娘给赵氏下药,但是最后他豁出去自己的爱妾的和次女的性命,尽量保全家人性命和前程也不是假的。像这样挣扎在欲望和良心之间、摇摆不定的人,何其之多。” 尧恩一阵迷惘,苦笑着问,“姐姐,你也不怕教出个奸臣出来。” 瑶华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再生性纯良的人,饿了也要吃饭,冷了也要穿衣。所以,取舍并没有错,但更需知道取舍有道。取乃本真,只能懂得舍,肯舍,能舍,时刻警醒,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尧恩若有所悟。 瑶华笑了笑,言易行难,便是她也做不到舍弃七情六欲,只能做一个在红尘中打滚的人。 “夫人,吴公公来传旨了。”海安进来禀报。 瑶华有些啼笑皆非,“你姐夫到底在官家面前说了什么,吴公公居然这个时候还特地抽出空来颁旨。” 得了,反正他们现在是劫后余生,倒也不用盛装。瑶华低声嘱咐了尧恩几句关于山阳郡主“劫持”的过程。尧恩一听就懂。 姐弟俩一起下楼接旨。 吴公公关切地细细打量了他们姐弟二人,见二人精神都不错,也放下了一颗心,“陛下知道你们现在无处安置,所以特地赐了一座宅院。就在东华门外。原是一位宗室王爷的府邸,后来他去了封地养老,便将府邸交还了回来。宗正寺一直让人妥善维护着。老奴挑了好几个宅子,这个是陛下亲自点的,说这是个福地,以往住在这里的家主都是有福气的人。赐给你们也是好兆头。其他那些因为犯事抄没的宅子,陛下都没要。” 瑶华收下了圣旨,感激地道,“能得陛下如此看重,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待过两日,一切都安定了,便让尧恩进宫谢过陛下。” 吴公公满意地回宫去了。 这时,崔晋庭也带着人从钱致芳府邸前“经过”。 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就从门里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路边,哭喊着,“求大人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崔晋庭带着的是从李永楼手里借来的禁军。 立刻就有人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 那老仆哭得不能自已,“昨夜有贼人闯入了府中,杀害了我家老爷……” 崔晋庭跳下马,“领我去看看。” 那老仆在前面一边引路,一边哭道,“因为我家老太爷病重。好几个月前,夫人就带着少爷、少夫人、大姑娘回乡侍疾了。家中主子就大人一个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