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与海望的事,不劳吴先生挂念。半晌后,鲁先生才冷淡地如是开口,瞪着吴幸子的眸子染上怒火。 是吴某冒昧了,望鲁先生见谅。吴幸子老老实实地起身拱手道歉,反省自己是否嘴太快,这件事原本也轮不到他操心呀。 泽之有些倦了,便不多招待吴先生。希望今日吴先生给在下的承诺,不会转眼即过。鲁先生也不起,半垂着眸语气恹恹,似乎真累了。含笑,送吴先生回去。是,吴先生请。叼扰鲁先生了。吴幸子瞅着鲁先生又叹了口气,这才走出竹亭跟在含笑身后离去。 回双和院的路上,恰好遇见从大厨飞奔回来的薄荷,桂花看到姊姊扁着嘴伸手拉了凑上前嘀咕,薄荷分神听妹妹抱怨,一会儿蹙眉一会叹气,最后难以置信地看向主子,动了动嘴想说话,可眼尾瞟到含笑窈窕的背影,又忍住了。 回到双和院后,含笑却没告退,福了福便定定地看着吴幸子,把人看得局促不已,才缓缓开口:适才,吴先生所说的话,是真心的吗?啊?哪一句?吴幸子一脸茫然,不解含笑为何这般问。 您打算离开马面城,这是真的吗?含笑索性问得更直接了,薄荷桂花闻言也连忙盯着主子,屏气凝神地等待答案。 这……吴幸子揉揉肉敦敦的鼻尖,略略迟疑了几息,才苦笑回答:我也没什么好留下来的呀。关山尽与鲁先生终于坦承心意了,便不再需要他这抹影子了不是吗? 含笑闻言点点头:吴先生心思剔透玲珑,与满副将说的一模一样。接着,她往前走了两步,稍稍压低了声音续道:吴先生打算回清城县吗?这......吴幸子自然是打算回去的,可含笑猛然一问,他倒是迟疑了。虽不认为关山尽会千里迢迢寻去,但万一......他倏地察觉到自己内心隐隐然的期盼,脸色不禁苍白了几分。 含笑有幸在大将军身边伺候数年,便大着胆子劝吴先生几句了。说着又靠近数步,薄荷桂花怕主子吃亏,也凑了上来,吴幸子只得退开半步避嫌,含笑朝俩丫头瞥了眼,眸中带笑。接着恭恭敬敬地道:大将军眼中容不得尘沙,吴先生这一走,恐怕会惹怒大将军。这......吴幸子踌躇了。要不,我同他说一声?他应当也能理解才是。不知怎的就想起当初回家过年的事,那时他开口说要走,关山尽还气吐血了呢,可眼下有了鲁先生,今非昔比才是。 只不过,关山尽半个月前就不见他了,这说一声也着实有些难办。 含笑凝视着吴幸子片刻,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若含笑替您请大将军来?可以吗?那可太谢谢了。吴幸子两眼一亮,笑了起来。含笑姑娘,多亏有您啊。哪里话,这是含笑应当做的。既然把该做的事都办完了,含笑心里也松了口气,给了吴幸子一个隐晦而同情的眼神,福了福便退下。 身为关山尽身边备受信任的大丫头,她自然不是鲁先生能指使的了的,也没真将鲁先生当自己的主子。可,满月就不一样了,将军府或干脆说整个马面城,大将军之下就是满副将,这个看来圆润憨厚的满月,其出谋划策的能力,若是认了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含笑也好黑儿也罢,他们这些亲近的人总是听满月的话。 尽管不明白满月又在下什么棋,但他交代下来的事,含笑不敢掉以轻心。 送走含笑后,薄荷桂花扁着嘴靠上来问起吴幸子的打算,确知他真想离开了,俩小姑娘垮下肩,眼看都要哭出来了,却勉强忍住。 吴幸子心疼哪!这俩丫头他是当侄女儿疼的,乍然说要分离他心中也很是感伤,可马面城毕竟不是他久待之地,人终归是要回家乡的。 这一天,主仆三人都显得心思郁郁,吴幸子午饭都少用了两碗,菜倒是都吃光了,懒洋洋地靠在黄瓜架边的椅子上打盹,趁机厘清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