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小道姑就把一个棕褐色的龟壳和六枚铜钱呈到她手中。 玄静观主将那六枚铜钱放入那古朴的龟壳中,然后以手封口高举起龟壳,闭上眼轻缓地摇了四五下,再将龟壳中的那些铜钱轻轻倒出…… 戏楼上下一片寂静,众女宾皆是沉默,皆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玄静观主,只听那窗外的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 很快,玄静观主神情庄重地抬起头来,正色问道:“太夫人,不知贵府中可有庚寅年出生之人?” 庚寅年?!贺氏似是若有所思,就听小贺氏惊呼道:“母亲,我记得纭姐儿就是庚寅年出生的吧?” 戏楼里的其他人不由都循着小贺氏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东边庑廊上的端木纭。 端木纭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红莲纹刻丝褙子,如玉的脸庞上嵌着一对明亮的柳叶眸,抿嘴浅笑着,优雅中透着一分明艳、两分飒爽。 “太夫人,令孙女是庚寅年出生的?”玄静观主问道。 贺氏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意,颔首道:“正是。” 玄静观主上前两步,细细打量着端木纭,然后又转身对着贺氏拱了拱手,道:“太夫人,您这孙女是大福之人。若是令孙女心诚,愿意住观修行一年,潜心为贵府祈福,自可化解。” 闻言,四周的夫人姑娘们皆是肃然,暗暗交换着眼神。 按照这玄静观主的意思,这位端木大姑娘有大福,那岂不是要让她去清华道观修行?! 贺氏又看向了端木纭,目光幽深,似在沉吟,又似在询问。 端木纭轻笑出声,未等贺氏开口,就站起身来,福了福,毫不迟疑地开口道:“祖母,我不同意。” 四周瞬间就静得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端木纭身上,眼神各异,多是不敢苟同。 虽然她们都知道住观修行可不比在家抄经上香,是要在道观里晨钟暮鼓、吃斋茹素,修行一年也等于是弃绝红尘一年,清苦得很,非常人能适应,但是端木纭是端木府的嫡长女,就应当在必要的时候为家族牺牲,哪怕真的不愿意,表面上也该先应下,等过了寿宴再暗地里谋划就是,如此一点就炸,好似个炮仗般,哪里有名门贵女的风范! 贺氏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抹不虞,心里不快,自己还没发话呢,也没说一定要端木纭去道观修行,这个丫头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下脸,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坐在贺氏身旁的唐氏好声好气地开口劝道:“纭姐儿,婶母也知道让你去清华观修行一年确实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是端木家的女儿,应当以家族为重,方才不负家中多年对你的教养之恩,为下头的妹妹们树立典范!”她一副谆谆教诲的语气。 小贺氏难得觉得这三弟妹说话中听极了,频频点头。 端木纭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唐氏,唇边的笑意又冷了几分,说道:“呵,三婶母莫不是忘了,我是丧妇长女,何来大福?真正有大福的,应该是像三婶母这般的父母公婆俱在、儿女双全、兄弟姊妹和乐的全福人!三婶母,您可愿为府中去修行祈福一年?” 第67章 真假 周围人的表情更复杂了,暗暗交换着眼神。这端木大姑娘声声把“五不娶”挂在嘴边,以后还怎么谈婚论嫁?!这种火爆尖锐的脾气好像一个刺猬般,哪家受得了这种儿媳?! 她们交头接耳着,厅堂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贺氏见周围人都在看她们端木家的热闹,脸色更难看了,眼角抽动了一下。 “端木大姑娘,”这时,玄静观主高深莫测地道:“这星相命理极为复杂。有道是:十年一大运,五年一运,一年一流年运,姑娘未来十年有大运……而且这大运可以福及家,是以贫道方言:对于端木家的这一劫,姑娘乃是大福之命!”玄静观主不卑不亢,看来云淡风轻,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 不少夫人姑娘也觉得这番话不无道理,暗暗点头。 “这一劫?这么来,观主是觉得我端木家马上会有大祸了?”一个脆生生的女音疑惑地问道。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端木绯站起身来,拉住了端木纭的手,歪着白皙可爱的脸,眨巴着大大的杏眼看着玄静观主。 玄静观主没想到端木绯会这么,暗道不妙。她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感觉众人审视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 楼中又安静了一瞬,气氛有些紧绷,剑拔弩张。 顿了一下后,端木绯就继续道:“观主,我祖母可是堂堂尚书夫人,从一品诰命夫人,观主在我祖母的寿宴上咒我端木家马上要大祸临头,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这一次,玄静观主的脸色彻底地僵住了,一时哑然。 贺氏本来也没想这么多,现在听端木绯这么一,心里也有些不舒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