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公子”三个字吓得差点被茶水呛到。 端木绯定了定神,缓了过来,以帕子擦了擦嘴角。 见端木绯的表情有些怪异,端木纭急忙又道:“蓁蓁,你可别大意了,你不知道有些少年郎是花花架子……” 端木绯听得有趣,忍俊不禁地勾唇。 她知道端木纭是担心跟皇帝去狩猎的勋贵子弟中混着些纨绔子弟,怕自己被那些不知道轻重之人误伤了。 她做出正襟危坐的样子,认真地聆听端木纭的教诲…… 暮色四合,夜幕降临了。 深秋的夜晚少了蝉鸣的骚扰,很是宁静祥和。 很快,钦天监定下了十月初五为出行的吉日。 接下来的几天,湛清院里以端木纭为中心为端木绯的出行做各种准备。 按照端木纭的想法,她还想给端木绯备一匹马,但是府里的马不是用来拉车的,就是有主人的,根本就没有合适的马匹可以挑选。 这外面的马来历不明,端木纭又不敢随意买,毕竟端木绯还不会骑马,须得谨慎选一匹温顺的母马才行。 俗话说的好,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九月二十九日,祥云巷那边派人送来了一匹温顺的母马,约莫是想着端木绯年纪小,还特意送了一匹矮脚马。 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母马,浑身没有一丝杂毛,阳光下毛发油光发亮,马背的高度才堪堪过端木绯的胸口。 它轻快地踱着步子,打个响鼻,不时甩着如拂尘般的马尾,眼神温顺,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端木绯看着这匹母马眸生异彩,小脸上容光焕发。 等李家的人走后,端木纭就干脆拉着端木绯一起去了马场试马。 端木家虽然是书香门第,但是家里的男丁都必须精通君子六艺,因此府中的西北角特意辟了一个小小的马场。 碧蝉等几个小丫鬟看着这匹漂亮得不了的白马都很是兴奋,围着马儿好像喜鹊般叽叽喳喳。 “蓁蓁,你给它取个名字吧!”端木纭笑着提议道。 端木绯沉吟了一下,就有了主意,笑道:“姐姐,叫霜纨怎么样?” 看着白马那如白色丝绸般的毛发,端木纭笑了,抚掌赞道:“这个名字好,好,就叫霜纨。” “霜纨。”端木绯一边叫着白马的名字,一边踮起脚,大着胆子伸手轻抚它修长有力的脖颈,试图表达她的亲近。 霜纨并没有排斥,还愉快地甩了甩长长的马尾,鼻腔里轻轻地喷了一口气。 这果然是一匹性子十分温驯的马儿。 “姐姐,霜纨是不是知道我在叫它?它可真聪明!” 端木绯眉飞色舞地笑了,这还是她拥有的第一匹马。 端木纭在一旁笑着指点她怎么跟霜纨亲近,倒也不急着教妹妹骑马,只让她喂马儿吃糖,让她牵着马儿在马场里散步,先让这一人一马一点点地彼此熟悉起来。 姐妹俩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马场里,久久不散。 从这一天起,端木绯每天又多了一件事,就是黄昏等太阳西下时,就是与端木纭一起去马场学骑马。 平静的日子飞快地流逝,十月初二一大早,闽州八百里加急的折子终于抵达了进城,一骑红尘般在京城的街道中驶过。 “八百里加急!” 随着马上驿使的声声嘶喊声,路人无不避让。 早朝进行到一半,驿使风尘仆仆地进了金銮殿,折子经过岑隐,递到了皇帝手中。 当皇帝打开折子后,众臣皆是沉寂。 海禁一事到底走向何方,没准就要看李启恺的这道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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