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巡逻哨视,关系重大。封炎留在神枢营就等于在皇帝心里扎了一根刺,封炎想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这是故意在以退为进吧……恐怕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五城兵马司! 五城兵马司虽管得都是些鸡鸣狗盗的小事,不过这京中哪怕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也瞒不过其耳目,一个总指挥使意味着五城兵马司在封炎的掌控中,而且…… 思绪间,她就听桌子对面的谢愈扯着嗓子急切地催促君然道:“我说阿然,你算好账了没?我到底赢了多少?!” 君然看着手上的两张单子,头大如斗,俊朗的脸庞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色。 他也没想到皇帝会带着一群大臣加入这场赌局,以致这盘子开得太大了,现在光是看着些个人名和投注,他就头晕,眼也炫。 这么多人下了注,这赔率又该怎么算?! 其他人也齐刷刷地朝君然看了过来,有人故意闹君然:“君世子,你不会是要赖账吧?” 君然咳了咳,正想说等回京后他找简亲王府的账房再结算,话还未出口,手中的单子已经被人从身后一把抽走了。 封炎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几张单子随意地扫了一眼,就直接送到了端木绯跟前。 舞阳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道:“绯妹妹,本宫记得端木尚书说过你在算学上颇具天赋,不如你来试试?” 君然一听,急忙高声道:“来人,还不给端木四姑娘伺候笔墨。” 他悠然自得地摇着折扇,不客气地当了甩手掌柜,那神色间仿佛在说,能者多劳,就有劳端木四姑娘了。 端木绯有些啼笑皆非,眼看着四周一双双眼眸都齐刷刷地看着她,让她这短短两天内就又体会了一次众星拱月的滋味,只得笑着应道:“那我就姑且一试。” 这赔率看着复杂,其实也就是君然没抓到窍门罢了,端木绯把两张单子扫了一眼后,就默默地开始心算,三下五除二,就把押了封炎胜的人一一给报了出来。 “谢三公子,两百两。” “涵星表姐,一百两。” “舞阳姐姐,一百两。” “……” 他们押的银子最多不超过二十两,赢的却是好几倍,也算是托了九华县主以及皇帝一行人的福,生生地让赔率涨了不少。 对于在座的的众人而言,这些银子都是小钱,但是赢钱谁不高兴啊,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彼此道着“托福托福”,又有输了银子的人叫嚷着让谢愈他们请喝酒,好不热闹。 涵星觉得有趣,给端木绯当了一回“秉笔”,把名字和对应的数目一笔笔地记下。 碧蝉和几个宫女则是帮着数银子,把“赃银”一一分了出去。 不过一盏茶功夫,账目就清了,原本凌乱的桌面也变得又整洁起来。 看着分给自己的那一份,端木绯心情大好,正打算仔细收起来,就听封炎忽然问道:“有没有我的份?” 他清朗的声音在这喧闹的氛围中极具穿透力,四周一静,谢愈抱起了他的钱袋子警觉地后退了两步。 封炎瞥了他一眼,就从端木绯的跟前“随手”抄起了一个梅花形的银锞子,似笑非笑道:“这就当我的辛苦费好了。” 谢愈肩膀一松,长舒一口气,而君然却是捂着嘴,侧过脸,笑得肩膀都疯狂地抖动了起来。 他可以确信阿炎拿的这个梅花银锞子是端木绯刚刚从荷包里掏出来的! “阿炎,收着吧。这点‘辛苦’银子你该拿!” “阿炎,下次要再有这种好事,记得招呼兄弟一起啊!” “……” 几个公子哥围着封炎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直到近三更天的时候,皇帝率先携美离去,晚宴才散了席。 一众皇子公主、勋贵大臣、世家子弟浩浩荡荡地回了猎宫,然后在那如漫天繁星的宫灯指引下朝四面八方散去。 三更的夜色浓稠如墨,静谧似水。 平日里的这个时间,端木绯早就倒在床榻上歇息了,她一边往前走,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