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放缓马速,不着痕迹地落在了车队的最后方。 “阿炎!”君然对着左手边的封炎意味深长地眨了下左眼,压低声音与他窃窃私语,“都办妥了?” 君然说得没头没尾,可是封炎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封炎扬了扬右眉,唇畔似是带着一抹漫不经心,道:“那蜡模带回来后,就着人复刻了,令牌和印章都已经制好,昨晚也伪造好了书信,盖了印,封了蜡。今晚我就派人带着令牌前往北燕……” 君然闻言嘴角翘得更高,再问:“派去的人机灵吗?”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可决不能出一点差错,“不会被人瞧出来吧?” 封炎淡淡地斜了他一眼。 “又不必去北燕都城,只需找个边境小城,凭着‘二王子殿下’的令牌和亲笔书信,保管把那五百匹大宛马骗到手!”封炎胸有成竹地说道,嘴角泛出一抹笃定的浅笑。这是他家蓁蓁辛苦赢回来的,谁也别想赖掉! 想着那五百匹大宛宝马,君然差点没仰头大笑三声。 他干咳了两声,压抑着心头的狂喜,又眨了下左眼,凑趣地恭维道:“阿炎啊,这次可真多亏你家团……咳咳,端木四姑娘了。没想到她居然还会观天象!” “那有什么稀奇的!”他的蓁蓁本来就无所不通! 封炎好像在夸自己似的,漂亮的凤眸熠熠生辉,嘴角的笑容更是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听着封炎理所当然的话,君然的脑海中忽然回响起端木绯得意洋洋的某句话:“区区天象算什么,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 “噗嗤!” 君然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阿炎,你还真是跟她一样不知道谦虚。”这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君然笑得更欢乐了。 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接着,他就好心地把那天端木绯与他们几个人吹的牛都说了,笑得是前俯后仰。 可是,封炎却听得津津有味,他知道他的蓁蓁没有开玩笑。 他的蓁蓁是最聪明的! “阿炎啊。”君然自然看出封炎听得入了神,还有这家伙嘴角那抹宠溺的笑,真是看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君然用手肘撞了撞封炎的胳膊,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通,说道:“你今天怎么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的?” 他等着看封炎害羞,可是封炎却面不改色,反过来安慰君然道:“阿然,你虽然长得不如我好,却也不必太过羡慕或自卑,长得比我好的男子本来就没几个!谁让我长得像我娘呢!” 说着,封炎唇角一勾,颇为自得。 君然无语地嘴角一抽,没好气地说道:“本世子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用羡慕你?”他还用羡慕阿炎这公孔雀?! 顿了一下后,君然又道:“要不我们现在就下马,找街上的人评一评,断一断?” 封炎似笑非笑地瞥了君然一眼,那高冷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才不会陪你干这种蠢事呢?! 封炎不在理睬君然,一夹马腹,胯下的奔霄就加快了步伐,朝前面的銮驾追去。 “阿炎,等等我!”君然急忙追上。 周遭的不少路人都对这双俊美的少年投以好奇的目光,其中某一道目光灼热得几乎在封炎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云清茶馆的二楼,楚青语正坐在临街的一间雅座里。 雅座里一片语笑喧阗声,除了她,还有三位楚家姑娘也在,她们笑吟吟地说着刚才圣驾经过时的庄严热闹,唯有楚青语心不在焉,心思根本就没在这里。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下方街道上那着青莲色锦袍的少年公子身上,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自打二十几天前她回京后,几乎是寝食难安,就担心封炎会在秋猎中重伤。 然而她被禁了足,打听不到外面消息,今日还是因为祖父楚老太爷回来了,她才被楚二夫人允许和姐妹们一起出门,在这里定下雅座,迎接圣驾回京。 此刻看到封炎安然无恙地策马奔驰,一副鲜衣怒马的样子,楚青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