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杨府就是,看看那‘庆元伯府’的匾额是否已经取下……” 端木绯也不客气,直接就端茶送客。 小贺氏眼神阴晴不定地看了姐妹俩好一会儿,还是甩袖离去,绿萝赶忙给她打帘,想快点送走这尊大佛。 小贺氏正要出去,端木纭忽然从后面又叫住了她:“对了……二婶母,麻烦您与二妹妹说,上次那个并蒂花图案的荷包,二妹妹绣得还真是不错。” 一瞬间,小贺氏的身子仿佛是被雷劈中似的,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晦暗地看向了窗边的端木纭,“你……”你说什么?! 也不用她往下问,端木纭就“贴心”地继续道:“前几天,我刚好捡到了二妹妹的荷包,本想亲自送还给二妹妹,却不想两天前把那个荷包给弄丢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白芷特意给二婶母送去了。既然是二妹妹的荷包,反正送去给二婶母也是一样。” 端木纭说话的同时,意味深长地对着右手边一个十二三岁、穿着青蓝色褙子的丫鬟瞥了一眼。 这个丫鬟正是白芷。 白芷是端木纭六月底时从今春买的那批丫鬟中刚提拔的一个二等丫鬟,这四个多月来在端木纭身旁近身服侍。 白芷与端木纭对视了一瞬,吓得如风雨中的残叶轻颤不已,那神情仿佛在说,姑娘是这么知道的?! 跟着,白芷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小贺氏。 可是小贺氏哪里还顾得上这么个区区小丫鬟,她现在满心满眼想的是她的女儿端木绮。端木纭那寥寥数语中透露的语外之音让小贺氏的脸上几乎血色全无。 端木绯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贺氏收买了白芷去偷端木纭的荷包,而端木纭早就发现了端倪,却不动声色,反而暗中换成了端木绮的荷包…… 端木绯眸光微冷,抬眼看向了门帘旁的小贺氏。 小贺氏狠狠地瞪着端木纭,眸底一片血红,就像是厉鬼一般。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端木纭已经死上无数遍了。 小贺氏的嘴唇微颤,想要破口大骂,却又不知该骂什么。 最终,她握了握拳,转回头匆匆走了。当务之急,她得设法把那个荷包弄回来才行! 当门帘落下后,屋子里又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端木绯看着端木纭身旁瑟瑟发抖的白芷,抿了抿小嘴,似笑非笑地说道:“姐姐,二婶母这是想弄出个私相授受?” 很显然,小贺氏命白芷偷走端木纭的荷包,就是为了把荷包交给杨三公子,造成二人私相授受的把柄,让祖父端木宪不得不应下这门婚事,其心险恶。 闻言,白芷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端木纭也斜了白芷一眼,明艳的脸上似蒙了一层冰霜,冷哼道:“除了这等龌蹉心思,还能有什么?” 上次在花园“偶遇”到那杨三公子后,端木纭就在提防小贺氏会再玩什么别的花样,暗中吩咐张嬷嬷和紫藤留心整个湛清院,别让人钻了空子。紫藤发现白芷前几日行事鬼祟,就悄悄地与端木纭说了,端木纭干脆“顺势而为”…… 端木绯眯了眯眼,清亮的大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小贺氏实在歹毒至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暗害端木纭,若是真的让她得逞,就算端木纭不嫁去杨家,这名节上肯定也会有了瑕疵。 “蓁蓁,为这等小人气坏自己不值当。”端木纭看出妹妹的气恼,柔声安抚道,“如今二婶母算是自作自受,害人不成反害己。” 要是小贺氏没起这等见不得人的心思,也连累不到端木绮,现在这烂摊子就要她自己去收拾了! 想着,端木纭眸中幽光明灭,晦暗幽深。 而她,也该清理一下门户了。 白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全数褪去,重重地对着青石板地面磕起头来,“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然而,端木纭已经对白芷无话可说了,她转头吩咐张嬷嬷道:“张嬷嬷,你去把钱牙婆叫来。” “是,姑娘。”张嬷嬷急忙应道,恨恨地瞪了白芷一眼。这丫头真是没良心,亏大姑娘提拔她做了二等丫鬟,谁想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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