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准备席面什么的。” “说来,府里也很久没那么热闹……”端木绯随口接着话。 姐妹俩渐行渐远,把永禧堂的喧嚣抛在了身后,夜更深了,四周陷入一片属于夜的宁静中…… 一夜弹指即逝,接下来的几天,尚书府里很是热闹,端木纭初掌内务大权,忙得脚不沾地。 尽管端木纭原来就在管家,但当时还有小贺氏在,而现在,她却要一力管起这个诺大府邸的一切事宜。她再能干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一时间也有些手忙脚乱。 尤其是小贺氏已经当了十来年的家了,府里不少体面的嬷嬷都是她的人,对于端木纭,总有些阳奉阴违。这让端木纭也平白多了不少事。 而这湛清院中第二忙的人大概就是碧蝉了,每天都忙着在府中各处打探消息,尤其是琼华院那边。 小贺氏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接受端木朝纳二房,在府里闹腾着,一会儿找贺氏,一会儿找端木朝,一会儿找端木珩,甚至还闹回了娘家贺府,又递了牌子进宫求太后,可是太后避而不见。 小贺氏又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折腾了一番,然而皆是徒劳。 十一月十九日,贺氏亲自去了莫府提亲,小贺氏当日起就卧病在榻。 然而,端木宪并不在意,只抛下一句,若是治不好,那正好莫家姑娘进门后就可以扶正。 十一月二十一日,莫府有了回应,两家定下了年前过门。 一定尘埃落定后,十一月二十二日一大早,端木纭、端木绯姐妹俩带着亲手做的一些糕点,去了一趟岑隐的府邸。 岑隐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厂督自然是公务繁忙,姐妹俩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够见到岑隐,亲自前去也只是为了表达谢意,把东西放在门房就走了。 跟着,马车又去了她们在昌兴街的那个铺子。 端木绯离京一个月有余,铺子已经开起来了,当初那个“香茗”的牌匾自然也被取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写着“绣芳斋”三个金漆大字的黑色牌匾。 端木绯仰着小脸看着这块大匾,不由想起了那位姜姑娘,便随口提了一句:“姐姐,你可知那位姜姑娘已经是姜才人了。” 端木纭惊讶地眨了眨眼,脑海中便闪过当初皇帝在此处遇上姜姑娘的一幕幕,只是唏嘘了一瞬,说道:“这么一来,她的父母兄长也就不需要离京了,说不定重新又租了铺子呢。”不过,这就和她们没有关系了,端木纭兴致勃勃地对着端木绯道,“蓁蓁,快看看我们的铺子……” 她乐滋滋地拉着妹妹的手进了绣芳斋,铺子里有些冷清,这才开了半个月,里头除了雇的女掌柜外,仅仅才两个绣娘而已。 “大姑娘,这位是四姑娘吧?” 女掌柜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她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丰腴妇人,穿着一件栗色暗妆花褙子,梳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圆髻,发髻上戴着一对翠玉扁方,气质利落大方。 端木纭应了一声,含笑道:“石掌柜,你不用招呼我们,我和妹妹就是四处随便看看。” 端木纭来到柜台旁,随意地打量着铺陈在柜台上的帕子和荷包等等的绣品,从中捡了方帕子递给端木绯:“蓁蓁,你看看。” 这是一方海棠红的帕子,颜色正好与端木绯今日的衣裙很是搭配,帕子上绣着一只可爱的白色狮子猫,憨态可掬。 端木绯点头赞道:“姐姐,这个绣娘的绣工真是不错。”这猫儿并不复杂,重在猫儿的神情与动态抓得精准,让人看了便是心头一软。 石掌柜并没有走开,立刻就说起这是一位赵绣娘所绣,她的绣工虽然比不上另一位王绣娘,不过却对图案设计很有几分天赋。 石掌柜又挑了几方赵绣娘的绣品递给姐妹俩看,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就见一个流里流气的青衣男子朝这边探头探脑。 石掌柜怕对方冲撞了两位姑娘,正想把他打发了,那男子已经进来了,对着石掌柜道:“掌柜的,我来卖我家婆娘绣的荷包,你看看值多少银子?” 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绿色的月牙形荷包,递向了石掌柜,同时斜眼在端木纭和端木绯身上扫过,对着端木纭多看了几眼,目光轻浮,看着像是那种市井无赖。 有些绣庄小,养不起太多的绣娘,会收一些普通妇人绣好的绣品来卖,但是绣芳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是不收的。 石掌柜上前拦住了那男子,摇头道:“我们这里不收外面的绣活,请去别处吧。” 男子没有走人,反而挥舞着那个荷包又朝石掌柜逼近了一步,吊儿郎当地拔高嗓门道:“喂,你们打开门做买卖,哪里有把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