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掉下窗去的,当时孙女马上就着人去捡了,不想却是迟了一步……” “语姐儿,当着我的面,你还要穷辞狡辩?!你既然坐在雅座里,这挂在腰上的荷包为何会掉落窗外?就算是不慎掉了,也应该是掉在雅座里才是。”楚太夫人的语气始终是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却是字字都说中关键,“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不小心’才让这荷包掉到了窗外?” “我……我……”楚青语结结巴巴,小脸变了好几变。 “还是,你没事解下了荷包,在手中把玩这才不慎掉了?……你这手伸得也够‘长’的,都伸到窗外去了。”看着楚青语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楚太夫人心里失望到了极点,眼神更为冰冷,像是腊月寒冬一般,语气中透着明显的嘲讽。 楚青语俏脸惨白,咬着下唇,再不发一言。 “说说,”楚太夫人目光紧紧地盯着楚青语,似能看透一切,既然楚青语不到黄河心不死,楚太夫人干脆就把话说白了,“你这荷包原本是想要扔给谁的?!”既然不是“不慎”,那自然是楚青语蓄意把荷包丢出窗外的! 楚青语的整个身子瞬间都僵住了,支支吾吾地说道:“祖母,我没有……” “你堂堂国公府的嫡女,居然学那等没脸没皮的小门小户使这等不入流的手段,”楚太夫人一边说,一边不由想起杨家那个杨云染的那些个丑事,看着楚青语的目光变得嫌恶起来,“我们楚家数百年来,还从未出过似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姑娘!你倒是开了先例了!楚家女儿都是一般教养的,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虽比不得你大姐姐聪慧伶俐,洞察世事,但也算是端庄贤淑,恪守礼仪……” 一听到楚太夫人提起楚青辞时百般赞誉,跪在地上的楚青语身子不住地微微颤抖着,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楚太夫人刚才所言,楚青辞什么都好,轮到自己就只得几句敷衍的“端庄贤淑,恪守礼仪”,平平都是国公府嫡女,凭什么那楚青辞就事事比她强?! 人死如灯灭,楚青辞都死了,为何还要压上自己一筹,为何无论是祖父祖母……还有“他”的心里,都只有楚青辞?! 她不服,不服…… 楚青语的心中仿佛有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着,随时都要从体内窜出似的。 楚太夫人看着显然心有不甘的楚青语,冷声提醒道:“语姐儿,你可还记得你是有婚约在身的!” 这一句彻底点燃了楚青语心中的火苗,并“轰”地燃烧成熊熊烈火,燃得她理智尽失。 “什么婚约?!那桩亲事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嫁的人是封炎……”楚青语终于忍不住仰首嘶吼出声,那一句话中包含着她满心的不甘与愤怒。 话落之后,屋内如死水般一片沉寂,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楚太夫人闻言,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青语,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楚青语的嘴里听到“封炎”的名字。 “你说谁?!”楚太夫人勾唇笑了,笑容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就凭你,也配妄想嫁给封炎?!” 本来楚青语在刚才那句话出口后就后悔自己太冲动了,却没想到楚太夫人会这么说。 她身子一震,既惊讶,也同时为祖母话语中对自己的轻蔑感到不甘,脸色变了好几变。 她不懂祖母为什么会这么说,依她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依现如今封炎尴尬的处境,她哪里就配不上封炎了! 无论说到哪里去,别人都只会说是封炎配不上她才对。 可是祖母却不是这么说的…… 盯着楚太夫人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楚青语心中突起一番惊涛骇浪,心中浮现某种可能性:难不成祖母她知道封炎他…… 楚青语瞳孔微缩,却也知道现在并非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可能摆在台面上说…… 这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事到如今,自己唯有抓紧机会表明心迹才是! 楚青语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楚太夫人,语气坚定地又道:“祖母,除了封炎,孙女谁也不嫁。求求您,就成全了孙女吧!” 说着,她一双黑眸中闪现些许泪光,楚楚可怜地看着楚太夫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嫁了,明天就去莲心庵,落发做姑子去吧。”楚太夫人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楚青语只觉得仿佛一阵晴天霹雳般震得她浑身动弹不得,她的眼睛几乎瞠到了极致,瞪着楚太夫人。 她明明是楚太夫人的嫡亲孙女,为何她要这般对待自己?!不惜悔掉她一生的幸福让她青灯古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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