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主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默默地各自饮着碧芳酒。反正绯妹妹玩得开心就好! 园子里,木球的滚地声与撞击声此起彼伏,第四球,第五球,第六球……端木绯在封炎的指点下继续玩着木射,等到半个时辰后,端木绯已经可以一球击倒三根木桩了。 她玩得小脸起了一片红艳艳的飞霞,容光焕发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瞧她那满足的小模样,让李廷攸和君然的心里几乎是有几分不忍了。 他们俩闲着没事就一边喝酒,一边给端木绯计了分,她玩了半个时辰木射,但是最后总分还是零。 这还真是不容易啊! “蓁蓁,我给你擦擦汗。”端木纭一看妹妹的额角出了些薄汗,亲自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含笑地看着妹妹红润的小脸,心道:妹妹才十岁,是该活泼点,多动动。 李廷攸不知不觉地把酒壶给喝空了,忍不住涎着脸问:“绯表妹,这碧芳酒你还有吗?” 闻言,君然也是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端木绯看着李廷攸有些无语,他的心还真是够大的。他是不是忘了他来找她可不是为了喝酒? 李廷攸似乎看出了她的眼神,耸耸肩,似乎在说,你不是让我别妄动吗? 李廷攸的眸光闪了闪,转头看向了瑞圣阁的方向。 端木绯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眯了眯眼,思绪不由又动了起来。 如果说,自己对南怀和滇州的猜测属实,那么皇帝肯定会再有动静的,想来不会太久…… 透过沁香园四周透明的琉璃墙,可以看到外面的细雨不知何时停了,明月又从云层后探出了头,月下,瑞圣阁里灯火通明。 几个内阁阁臣自酉时起进了瑞圣阁后,就再没有出来过,紧接着,陆续又有朝臣被急宣到千雅园里。 “皇上,这苏一方引南怀人入关,实属大逆不道,罪无可恕,还请皇上下旨讨伐!” “请皇上赐末将十万大军,末将愿领兵亲往滇州,把那逆贼苏一方的头颅带回京城!” “皇上,滇州危急,臣以为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就近从川州、黔州和两广调兵平乱,才是上策!” “皇上,虽然可以从别州调兵,可是这粮草又该从何处而来?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是拨不出银子啊……” “皇上……” 这一晚,瑞圣阁里一片波涛汹涌,灯火彻夜未灭…… 自次日起,整个园子仿佛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影中,气氛中透着一种古怪与压抑。 这种氛围也影响到了在园子里的其他人,有些敏锐的人隐隐感觉到形势有些不对劲。 整个千雅园就像那看似平静的海面,其下渐渐地暗潮汹涌起来…… 这种诡异的气氛完没有影响到端木绯,她一早用了早膳后,就坐在那个青花瓷鱼缸旁喂金鱼。 细细的鱼食自她白皙的指尖纷纷扬扬地洒在鱼缸的水面上,那三尾金鱼立刻就摇着蝶尾游了过来,鱼尾摇曳,荡起一圈圈的水波。 端木绯一手托着小巧的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碧蝉站在一旁,一边看着那几尾活泼的金鱼,一边笑吟吟地禀着: “姑娘,正月十二搭灯棚,昨晚崇明湖的西北侧搭好了一片灯棚,您说,皇后娘娘会不会在园里举办一个灯会?” “听说昨天几位皇子带着一些公子去马场打马球,大皇子的那队胜出了!” “姑娘,今天清音台里听说有演百戏,您要不要和大姑娘一起过去凑凑热闹?” 听到有百戏可看,端木绯饶有兴致地眉尾一扬,正要应下,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声,碧蝉忙挑帘出去接待,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急急地禀道:“姑娘,皇后娘娘刚下了口谕,传召众宾客前去崇明湖游园。” 端木绯眸光一闪,似乎想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