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走去,步履如飞。 岑隐静静地站在原地,抬眸看着皇帝行色匆匆的背影,那魅惑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道潋滟的流光,一闪而逝…… 岑隐只停留了两息,就若无其事地快步跟了上去。 “摆驾慈宁宫!” 皇帝一声令下,一群人就簇拥着他一路西行,朝贺太后的慈宁宫走去。 皇帝的脑海中反复地回荡着今早贺太后所言,一字一句都令他心急如焚,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过了惊蛰后,二月的风吹在人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刺骨的寒意,可是皇帝此刻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一种不安的感觉渐渐弥漫全身,让他坐立难安…… 一炷香后,皇帝就抵达了慈宁宫,慈宁宫里静悄悄的,也空荡荡,只有贺太后在暖阁里。 见皇帝突然来了慈宁宫,贺太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母后,安……大皇姐呢?”皇帝皱了皱眉,心底的不安更浓,开门见山地问道。 贺太后抿了口茶,温声道:“她难得进宫,哀家让她去给皇后请了安再走……”贺太后一边说,一边对着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 今早,她把安平和封预之唤进宫后,就义正言辞地好生斥责了一番他们教女无方云云,好不容易才拖到了午时,安平这犟脾气根本管不了,差点没留住人,不过,现在也该事成了吧…… 想着,贺太后的嘴角的笑意更浓,隐隐透出一抹诡异的味道。 从内廷西六宫到东六宫要经过御花园,皇帝隐约猜到了什么,也顾不得跟贺太后多说,对着屋子里服侍的宫女、嬷嬷道:“还不给朕带路!”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慈宁宫的下人又怎么敢违背皇帝的命令,一个头发花白、着一身铁锈色褙子的老嬷嬷看了一眼贺太后,就忙不迭地点头,唯唯应诺,走在前面领路。 皇帝才刚进慈宁宫,没坐下,又疾步匆匆地走了,搞得贺太后是一头雾水。 皇帝的心更急躁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那种烦躁的气息不用言语就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令得那个老嬷嬷心下越发不安,也走得更快了。 没一会儿,皇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了御花园的西门,然后,再一路往御花园的东北方走去…… 穿过一条馨香四溢的花廊,又走过几株桃林,前方五六丈外的一座假山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声音,似乎是男子低低的呻吟声随风而来…… 皇帝骤然停下了脚步,整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浑身紧绷。 皇帝身后跟着的几个内侍、宫女多是不明所以,那些宫女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娇艳的脸庞涨得通红,几个内侍也是面面相觑,心里暗道:这什么人啊,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其中一个內侍上前半步,试探地对皇帝说道:“皇上,奴才过去看看……” 他还没说完,前方又隐约传来了“啪”、“啪”的声响,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低唤声。 皇帝的脸更阴沉了,不怒自威。 他身后的几个内侍、宫女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想着:这假山后无论是谁,偷情偷到皇宫来,这次怕是要把命给“偷”没了…… “安平,够了吧?!” 下一瞬,一道平朗中透着一丝窘迫的男音响起。 “不够又怎么样?!”一个骄矜的女音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 安平长公主?!不少宫人先是面面相觑,跟着又觉得这男音听着有几分耳熟,这……这好像是封驸马的声音。 难道说他们夫妻俩分府多年,如今忽然就干柴烈火了?! 四周的气氛更为诡异,没想到更怪异的事情还有—— “安平,你不要欺人太甚?!”第三个男音怒不可遏地斥道。 “啪!”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干脆的拍打声。 皇帝的脸色古怪极了,步子终于又迈了出去,大步朝假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后方的岑隐又落后了几步,含笑看着假山那边,红艳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妖魅惑人。 一群宫人纷纷跟上,面色各异,颇有一种“怪事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的唏嘘。 绕过那嶙峋的太湖石假山,前方就一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