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本宫是不会……”长庆嫌恶地瞪了耶律辂一眼,觉得他就条水蛭似的缠人,正要义正言辞地对着皇帝表明态度,却见皇帝抬了抬手示意她噤声,然后就站了起来。 有些话当着耶律辂的面不好说,是该出去说才是。皇帝瞥了长庆一眼,就率先走了出去,长庆心里无奈,也只能起身,跺了跺脚后,快步追了上去。 暖阁里,只剩下了耶律辂。 他嘴角勾出一段诡异的弧度,取出了袖中的一个青色小瓷瓶,打开瓶塞,就把瓷瓶里那白色的药粉洒在了皇帝和长庆的粉彩茶盅里。 小瓷瓶里装的是他们北燕的逍遥粉,溶入水中后,无色无味,只需一点就能让人欲火焚身,失去理智,只想宣泄掉体内的欲火。 等皇帝和长庆回来喝下茶水,待逍遥粉的药性上来,自己再悄悄离开,直到他们成就好事。 耶律辂飞快地坐回了原位,俊朗的脸庞上露出一抹阴毒得意的浅笑,慢慢地喝着杯中的温水。 坐了一会儿后,一个蓝衣小丫鬟提着一个小篮子进来了,低声道:“奴婢来给香炉添香。”说着,她就走到了角落里的紫铜狮头双耳三足香炉前,战战兢兢地添了香,然后又快步出去了。 耶律辂根本就没在意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径自吃着果子,饮着水,心不在焉。 丝丝缕缕的青烟自那角落里的香炉里袅袅地升腾而出,在暖阁中弥漫开来,沁香怡人…… 这熏香的香味倒是别致。耶律辂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 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入他耳中,他耳朵一动,顿时精神一振,眸放异彩。 他还以为是皇帝和长庆回来了,下意识地抬眼朝门帘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里空荡荡的,微微一愣后,方才迟钝地发现,那步履声是从后面的碧纱橱里传来的。 是谁在里面?!耶律辂紧张地站起身来,此人会不会看到了自己刚才在茶水里下了药…… “谁?”耶律辂一边问道,一边大步朝碧纱橱的方向走去,目光一下子就注意到屏风后一双绣着鸾凤的绣花鞋。 这显然是一个女人的鞋子。 仿佛在回答他心里的疑问般,一道身穿秋香色牡丹缠枝花织金褙子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那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保养得到的脸庞白皙细腻,嘴角噙着一抹得体的浅笑,模样看起来也就四十余岁,不过,那眼角细细的纹路还是透露了几分她真实的年纪。 贺太后也是惊讶地看着几步外的耶律辂,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贺太后在皇帝进来前就避到了碧纱橱里,本来是想等皇帝走了再出来,可是刚才听到长庆和皇帝彼此对嚷,情绪十分激动,后来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贺太后等了一会儿,实在不太放心,就想出来看看。 走到屏风后,她就闻到了一股十分独特的香味,闻着,身子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心神似乎都要飘了起来,让她闻了还想再闻,不由自主地走了出来。 没想到一绕出屏风,她就撞上了一双深邃的褐色眼眸,那眸子里仿佛盛着一条星河,星光璀璨,又似乎蕴了一池春水,波光潋滟。 二人的目光痴痴地黏着在一起,感觉彼此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张力般。 耶律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动,朝对方又走近了一步。 这仿佛是一个讯号般,贺太后也忍不住朝他走近了一步。 目光更灼热了! 角落里的香炉中还在袅袅地升起缕缕熏香,那带着香甜味的香味越来越浓郁了,仿佛要渗进人的心里似的…… “簌簌簌……” 庭院里的树枝在春风中摇摆,似乎正对着那暖阁中的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 春风不止,吹得满园的枝叶骚动不已。 此刻皇帝和长庆正在后院的一个凉亭里说着话,虽然耶律辂不在,可是姐弟俩之间的气氛还是剑拔弩张,皇帝滔滔不绝,长庆一忍再忍。 长庆忍了许久,听皇帝一会儿说她和耶律辂的旧事,一会儿说南怀与滇州,一会儿又说什么朝堂大局,头痛欲裂,最后还是忍不住尖声道:“皇弟,你为什么一定要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