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外。 “慕老爷。”端木珩、端木纭和端木绯恭敬地给皇帝行了礼。 “不必多礼。”皇帝看着几人,嘴角含笑地挥了挥手,心情不错。 最近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皇帝顿觉神清气爽,见今日天气不错,就突发奇想地出来踏青了。 皇帝身旁的大皇子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纭,心跳砰砰加快,心中一阵雀跃:他真愁上次在宣国公府没找到机会向绯表妹试探纭表妹的喜好,没想到今日这么巧,竟然在此偶遇了纭表妹。 这莫非就是缘分?!想着大皇子的耳根微微发烫。 福了福后,端木绯抬眼看向皇帝,笑眯眯地说道:“慕老爷,我当然懂琴啊。要是我只会下棋,我祖父首先饶不过我!” 说来,这京中的贵女又有哪个不是熟读诗书,哪个不会琴棋书画?! 皇帝怔了怔,朗声大笑,“说得是,倒是……我小瞧你了。”皇帝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对晚辈的调侃。 端木绯仰了仰小下巴,抿嘴笑得一副天真可爱、洋洋自得的模样,巴不得皇帝把注意力都摆在自己身上。 皇帝又是一阵大笑,心情颇好地环视着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免不了看到端木纭,眸中闪过一抹惊艳。 端木纭今日穿了一身茜色的绣花骑装,合身的骑装包裹着她修长的身形,颜色鲜艳的衣裙映得她那张明艳精致的脸庞越发夺目,快要及笄的少女只是这样随意地站在那里,就是光彩照人,让人不由想起一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皇帝的眸子更亮,唇角一勾,刚想开口,就听岑隐在一旁含笑道:“老爷,这里日头有些大,还是进去说话吧。” 皇帝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日头,他们所站的地方正好没有树荫,现在近午时,正是太阳最刺眼的时候,站久了还真是有些晒人。 “阿隐,还是你细心!”皇帝笑着摇了摇纸扇,率先迈出了步子,其他人就簇拥着皇帝进了凉亭。 “父亲,这边的景致最好,”大皇子笑着指着亭中的某个位置道,“正好可以俯瞰京城风光。”说着,大皇子又暗暗地瞥着端木纭,很想也把她们姐妹也招呼过来说话。 皇帝“哦”了一声,神情潇洒地扇着扇子走了过去。 大皇子这一声“父亲”,惊得付思恭和付盈萱又是面色一变。 他们本来还在猜对方会不会宗室亲王微服出游,没想到此人竟然是这大盛王朝身份最尊贵的天子。 付盈萱心跳砰砰加快,不由手心出汗。 她定了定神,目光忍不住又看向了跟在皇帝身侧的岑隐。 她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何身份,但是看皇帝对他的态度亲和而熟稔,再观他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出尘的气质,想必是哪家的贵公子,又或者公侯人家的世子…… 这端木纭在外与他勾勾搭搭,私相授受,其心思昭然若揭! 真真是趋炎附势! 像这样的人家竟还自称书香门弟,真是斯文扫地! 付盈萱半垂眼帘,眸色愈发幽暗,对于这外表风光的端木家更为失望了。 皇帝大马金刀地在亭子一角坐下了,语气亲和地对着众人说道:“别这么拘谨,都坐下吧。” 皇帝既然这么说了,众人也就从善如流地应下: “谢父亲。” “谢慕老爷。” 付盈萱、付思恭也跟着坐了下来,姿态优雅。 在短暂的震惊后,兄妹俩都冷静镇定下来,神情举止又变得落落大方。 皇帝饮了杯茶水后,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随口说道:“端木四丫头,我刚才好像听你和这位姑娘提起蓝魏的那把‘海月清辉’?” 端木绯点头应了一声,随口道:“是啊,慕老爷,刚才付姑娘与我说蓝魏先生就是在这大平山上择良材斫琴,制成了‘海月清辉’。” 付盈萱眸光微闪,心中不禁浮现某个念头:难得皇帝在此,若是皇帝认可了自己的想法,那可是自己一洗国公府之耻的大好机会。 付盈萱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得体地接口道:“慕老爷,我正和端木四姑娘论琴呢。我以为那‘海月清辉’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好琴,可是端木四姑娘觉得宣国公府的楚大姑娘生前所制之琴‘春籁’,比之‘海月清辉’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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