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咬牙怒道,抬脚再次往慕祐昌的胸口踹去,这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心口。 慕祐昌惨叫一声,嘴里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看得文淑妃心痛不已,飞扑过去叫着:“皇儿……皇儿,你没事吧!” 皇帝看着慕祐昌只有嫌恶,再没有心疼,他冷哼一声,毫不留恋地甩袖而去。 “父皇!” 看皇帝这副冷漠的样子,慕祐昌急了,急忙推开文淑妃踉踉跄跄地追了上去,嘴里叫着:“父皇……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 慕祐昌惶恐的声音随着皇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皇后的嘴角渐冷,心知慕祐昌这次是彻底地废了!他让皇帝在几个命妇前丢了那么大的人,皇帝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皇后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了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的文淑妃,挺直了腰板,淡淡道:“还不带文淑妃回去闭门思过!”皇后这些年在后宫中被压制了这么久,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舞阳看着皇后那眉目舒展的样子,勾唇笑了,眸子里亮晶晶的。 对她而言,母后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明正言顺地整顿一下后宫,一方面能立威,另一方面能压一压那个耶律琛,也是额外的惊喜了……这多亏了绯妹妹提醒了自己。 很快,就有两个小內侍过来了,其中一个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文淑妃道:“淑妃娘娘,莫要让奴才难做!” 这后宫之中一向母凭子贵,如今二皇子完了,也就代表着文淑妃也彻底完了,再也爬不起来了! 文淑妃无声无息地走了,碧纱橱里的几位命妇心里都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感慨这短短的一炷香功夫真是过得跌宕起伏。?四周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仿佛骤然变了天…… 等到端木绯回府后,没两日,就听闻二皇子慕祐昌被皇帝斥责,命其出宫开府。 素来,大盛朝的皇子要在大婚后才会封爵开府,一向守祖宗规矩的皇帝却在二皇子的身上破了例。 虽然皇帝没明说原因,但是当日的外命妇们都知道七七八八,想必很快就会传得满城风雨,而舞阳身上的污名自然就能洗清了。 端木绯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端木宪的书房里。 她慢悠悠地抿着茶,茶盅后的嘴角翘得高高,心情颇为畅快。 端木宪的心情也不错,捋着胡须笑道:“四丫头,我今天收到了你贵妃姑母的信,说是前日皇上吩咐皇后娘娘好生整顿后宫,皇后娘娘这一次出手雷厉风行,赏罚分明,算是借这次的机会好好立了威,也压住了那耶律五公主进宫时的声势。这两天,宫中的人心也安定了不少……让你姑母也得以缓了一口气。” 端木贵妃的信中还提到了那日端木绯在宫中劝慰她的那些话,把端木绯天花乱坠地夸奖了一番。 想着,端木宪看着端木绯的眼神比平日里更为柔和,赞道:“四丫头,你做得很好。” 端木宪心里又升起几分惋惜与感慨:哎,怎么四丫头就不是男孩子呢! “多谢祖父夸奖。”端木绯落落大方地受下了,引得端木宪又是一阵大笑。 端木宪抿了口茶后,看着杯中的春茶,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一勾,欣喜地又道:“四丫头,今年的春税快要上来了,你李家的外祖父今日来了信,说是闽州今春赋税至少有五百万两,比去年冬税多了两成……” 端木宪越说越是神采焕发,目露异彩。 正常年景下,大盛朝一年的赋税也不过七千万两到八千万两,如今只闽州一州一季的赋税就可以抵达五百万两,而海上贸易才刚刚开始不到半年,可想而知,接下来,闽州那边会一年比一年好! 而且,按照计划,今年还要开放更多的口岸,那么,税收增长的速度势必也会更快! 端木绯眸中闪过一道异芒,笑眯眯地说道:“祖父,按时节,皇上应该准备要去春猎了吧?” 一听到“春猎”二字,端木宪嘴角的笑意霎时一僵,仿佛吞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 端木绯似乎没看到一般,眨了眨眼,又道:“祖父,不如由您主动请旨提春猎如何?” 端木宪一时怔住了,这朝堂上,最希望皇帝忘记春猎的人恐怕就是他这户部尚书了,他又怎么能傻得自己往刀口上撞?! 端木绯的大眼忽闪忽闪,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