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的字已经远不如端木绯了。 这才短短一年而已! 虽然锦瑟很少随端木绯出门,但是她从其他丫鬟的口中得知端木绯的琴、棋皆是超凡卓绝,在京城闺秀中可说独占鳌头。和端木绯相比,自己那点微末的才学又算得了什么?! 想着,锦瑟心底微微泛出一丝苦涩,算是明白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此刻再回想一年前的自己,锦瑟觉得她曾经的恃才傲物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屋子里更静了,只有墨条在砚台上的研磨声以及衣裳摩擦的窸窣声偶尔响起…… 端木绯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后,忙完了内务的端木纭也回来了。 姐妹俩和小八哥一起热热闹闹地用了午膳,膳后消食的热茶才刚送上,张嬷嬷就跑来请示端木纭道:“大姑娘,京营总督魏大人府上的魏大夫人昨日刚去了。” 听到“魏”这个姓氏,端木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魏姑娘,就顺口问了一句:“张嬷嬷,是哪位魏夫人?” 张嬷嬷立刻就回道:“四姑娘,是魏大人的原配妻子吴氏。” 端木绯还记得蓝大姑娘说过,魏姑娘是魏永信的嫡长女,也就是说这位过世的魏大夫人就是魏姑娘的生母了。 端木绯的脑海中不由浮现魏姑娘那白皙温婉的鹅蛋脸,眸色微沉。 端木纭沉吟一下后,道:“张嬷嬷,我们端木家与魏家素无往来,这路祭就算了,按旧例送奠仪过去魏府就是了。” “是,大姑娘。”张嬷嬷福了福身后,就快步退下了。 张嬷嬷前脚刚走,后脚碧蝉就小跑着来了,风风火火地说道:“四姑娘,皇后娘娘派人来传口谕,让姑娘您进宫去。” 来端木家传话的人是皇后身旁的亲信金嬷嬷,可见皇后对端木绯的重视。 金嬷嬷对端木绯客气极了,笑容殷勤,礼数周到,一路把端木绯带进宫,直引到舞阳的凤阳阁里,皇后也在里面。 屋子里燃着淡淡的熏香,让人闻着便觉心平气和、身心舒泰。 端木绯行了礼后,皇后笑着抬了抬手,温和地说道:“绯儿,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皇后这句话听着与常无异,但是那脸色、那语气却不知道比以前要亲热多少。 对于皇后而言,端木绯救了舞阳,等于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舞阳就端坐在皇后的身旁,今日她穿了一件梅红色鸾凤刻丝褙子,映得她的肌肤雪白。 七八天不见,舞阳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显然这段日子调养得不错。 “绯妹妹,你可算来看本宫了。”舞阳笑吟吟地起身挽着端木绯在她身旁坐下,招呼她喝茶,吃点心。 一旁还站着李太医和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者,那老者身形微胖,头戴乌纱帽,身穿石青色补服,看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老者清了清嗓子,主动出声问道:“皇后娘娘,这一位想必就是李太医说的端木四姑娘吧?” 皇后本来含笑看着舞阳和端木绯,此刻老者一出声,才骤然想起了对方。 皇后应了一声后,就对端木绯介绍道:“绯儿,这位是太医院的黄院使。” 太医院院使乃是正五品,负责统领太医院的院务。 “黄院使。”端木绯对着那黄院使欠了欠身,又对着李太医微微颔首。 黄院使捋了捋胡须,对着端木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一脸严肃地问道:“老夫听李太医说,端木四姑娘以莨菪叶救了大公主殿下,敢问姑娘这莨菪叶的用途是从何处看来的?” 端木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答道:“黄院使,我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这法子的,根据著书者说,这个法子是他从来自海外的船员那里听说的……” 端木绯就大致把那本残破的医书上所记载的关于以莨菪叶治疗哮症和嗽喘的内容概括了一遍。 好一会儿,屋子里只剩下端木绯一个人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小姑娘的声音清脆响亮,条理分明。 黄院使一边听,一边捋着胡须,微微蹙眉,眸底闪过一抹不以为然。 待端木绯说完后,黄院使就看向了皇后,俯首作揖,一派义正言辞地开口道:“皇后娘娘,此乃是小技,虽一时有效,却是风险极大。大公主殿下这一回运气好,死里逃生,可是下一回就不见得有如此运道了。为了大公主殿下的安危,臣以为以后万万不可再用此法了。” 李太医在一旁频频点头,深以为然。他当初也觉得端木绯这法子甚险。 端木绯端坐在圈椅上,静静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