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绯登时就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 “祖父,我已经请了李家外祖母做笄礼的正宾,涵星表姐说她要来给姐姐当赞者,就差司者还没有定下。” “姐姐的礼服也已经请玉锦楼定制了,首饰是在琉璃坊打的,宴请的名单我也列好了,让姐姐过目了……” “过两天,我打算就开始布置笄礼的场地……” 端木绯说得兴高采烈,端木宪也被她感染了笑意,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但是听着听着,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贺氏呢?! 端木纭的笄礼居然是端木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独自在操持,贺氏这祖母又做了什么?! 端木宪不由眯了眯眼,眸光微闪,却是不露声色,笑吟吟地听着端木绯说完了。 “四丫头,你做得不错。祖父再拨你三千两银子。”端木宪一边说,一边抬手做了个手势,书房里服侍的丫鬟立刻就心领神会,很快就从内间捧了一个木匣子出来,呈给了端木宪。 端木宪从匣子中取了三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亲自递给了端木绯。 “多谢祖父。”端木绯欠了欠身,从善如流地收下了,心里飞快地计算起多了这三千两银子自己该怎么用才能把姐姐的及笄礼办得更为隆重。 端木宪笑着又道:“四丫头,你刚才说客人的名单你也列好了是不是?明天你把单子送来我这里,我亲自来下帖。” 端木绯喜滋滋地笑了,直点头道:“祖父,不用等明日,我现在就使唤碧蝉去取。” 以端木宪现在的身份,由他出面下帖,姐姐的笄礼会更隆重。 本来就算端木宪不说,端木绯也打算挑一天来哄哄端木宪,现在也好,省了她不少口舌……唔,她多送一坛梨花酒给他好了。 当天,拿了三千两银子的端木绯就大手笔地把钱都花了,命人去采购一整套的带牡丹花的茶具、碗碟、筷箸等器皿,要在及笄礼上供所有宾客使用,还让人采购了藤席,给府中下人都做了及笄礼上要穿的新衣…… 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三千两花了不到五天就没了。 这钱真是不经花啊!端木绯在心底默默叹息着。 时间在忙碌中进入了七月,端木绯更忙了,身心地投入及笄礼的相关事宜,为了布置厅堂,她几乎把府里的库房又搜罗了一遍,连带端木宪也从他的私库里拿出了不少好东西供她随意使用。 老太爷有了表示后,府中上下也知道这次大姑娘的及笄礼是府中几年没有的盛事,十分隆重,府里的下人们办起事来也更为卖力。 端木绯每天的行程排得是满满当当,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七月中了,七月十六日,李太夫人和李二夫人辛氏上门拜访。 一开始李太夫人还以为端木纭的笄礼会由贺氏操持,后来才发现都是小外孙女端木绯一人在忙里忙外,心里一下子就悟了。 李太夫人心疼两个外孙女,就特意过来看看还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得知李太夫人婆媳俩来了,端木绯喜出望外,拉上端木纭一起好像喜鹊一样飞向了仪门。 “外祖母,二舅母。” 姐妹俩亲昵地挽着李太夫人,也没去贺氏那里,直接朝姐妹俩的湛清院走去。 一路上,四人笑容满面地彼此寒暄着,没一会儿,湛清院就出现在了前方的绿荫间。 端木绯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笑吟吟地说道:“俗话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外祖母您和二舅母来得正正好。姐姐笄礼的大礼服快要做好了,您二位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今天刚好来替我掌掌眼。” 四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院子,一路来到东次间中。 一个着丁香色竹叶梅花刺绣长袄搭配一条白色绣花马面裙的中年妇人正坐在窗边的一把圈椅上,见端木绯几人进来了,忙起身相迎。 “外祖母,二舅母,这是玉锦楼的金师傅,姐姐的礼服就是由金师傅所制。”端木绯笑着介绍了一句。 这位金师傅不到四十,容貌清秀,身形纤细,一头乌黑的青丝挽着一个整齐简洁的圆髻,戴着一对碧玉簪,许是因为是宫中尚服局出来的,她的仪态举止都是十分得体,要是不说,别人还以为是哪户人家的当家主母。 金师傅得体地给李太夫人和辛氏见了礼。 今日金师傅是亲自送礼服来的,礼服还只完成了八成,等端木纭今日试衣后再接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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