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些年的功底了,得了端木贵妃一声“好字”的夸奖。 可涵星却是神情淡淡,只给了两个字“不错”。 涵星觉得自己还算是客气了,比起端木绯的那手簪花小楷,这位姑娘的字还差得远呢。 接下来,其他姑娘也纷纷上前,有的写对联,有的写了段文章,也有的别出心裁,写了字后,又以墨彩画了一枝秋菊。 涵星始终有些意兴阑珊,与端木绯给她画的那条裙子相比,这幅墨菊有形无骨,真正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唔,说来她的那条裙子也差不多制好了。 “啊!我的……” 一声少女低低的惊呼声把魂飞天外的涵星唤醒了过来,涵星眨了眨眼,循声望去,端木贵妃和其他几位姑娘也看了过去,目光都落在在那个面露惊慌之色的粉衣姑娘身上。 粉衣姑娘捏了捏帕子,迟疑了一瞬后,缓缓地站起身来,方才道:“贵妃娘娘,四公主殿下,请恕臣女失礼。臣女刚刚发现自己的玉佩不知何时遗失了……” 四周的其他姑娘不由面面相觑,坐在粉衣姑娘左手边的蓝衣姑娘出声道:“房姑娘,可是你系在腰带上的一块月牙形玉佩?我记得之前你刚抵达水榭时,那块玉佩还在……” 另一位黄衣姑娘也是点头,回忆着道:“好像刚才去迎接贵妃娘娘的时候,玉佩已经不在房姑娘的腰上了!” 几个姑娘努力地回想着,蓝衣姑娘歪了歪螓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朝某个方向望了过去,脱口道:“端木四姑娘,我记得贵妃娘娘抵达前,你似乎坐在房姑娘身旁吧?”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端木绯。 房姑娘那俏丽的脸庞上有些复杂,抿了抿小嘴,似是欲言又止,跟着,她近乎小心翼翼地问道,“端木四姑娘,不知道你可有看到我的玉佩?” 她话音落下后,水榭里静了下来,沉默蔓延,时间似乎凝固了。 “房姑娘。”端木绯勾唇笑了,精致的眉眼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她伸手从自己腰侧的荷包里摸出了一块月牙形的雕雀白玉佩,将玉佩上的红绳挂在她的白生生的中指上,那块玉佩随之垂落在半空中,来回地微微摇晃着…… “可是这块玉佩吗?”端木绯把小脸往那位房姑娘那边凑了凑,笑眯眯地问道。 刹那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块月牙玉佩上,好几人都想了起来,这块月牙玉佩应该就是房姑娘的玉佩。 可是,房姑娘的玉佩怎么会在端木四姑娘的荷包里?! 房姑娘盯着挂在端木绯指间的那块月牙玉佩,脸色微僵,瞳孔猛缩。 很快,她又温婉地一笑,柔声道:“端木四姑娘,若是姑娘喜欢这玉佩,我可以送姑娘一块更好的,但是,这块玉佩是我过世的祖母赠与我的,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四周的气氛随和房姑娘的一字字一句句变得越发诡异起来,仿佛方才一直萦绕众人心头且呼之欲出的答案终于冲破了水面。 房姑娘这是怀疑……不,应该说“指责”端木四姑娘偷了她的玉佩。 姑娘们的目光在端木绯和房姑娘之间来回扫视着,神色各异。 真相无论是不是如此,这玉佩确确实实是从端木四姑娘的荷包里拿出来的…… 这一刻,她们谁都没有出声,这里自有端木贵妃和四公主做主。她们也没必要对此置喙什么,徒惹贵人不悦。 有人是一副看戏的架势,但也有人正暗暗替端木绯担心。 然而,端木绯还是笑眯眯的,低头看着挂在指间的那个月牙形玉佩,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块羊脂玉白如截肪,细腻通透,只可惜玉中少了‘饭渗’,勉强只能算羊脂玉中的中品。” 房姑娘听着脸色不太好看,只觉得端木绯真是大言不惭。 “这块玉佩我还真看不上。”端木绯对着那玉佩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房姑娘能这么随随便便地‘拿’出来,那表示它应该也没这么重要,既然如此……” 端木绯抿嘴笑得更欢了,忽然就抬手把手里的那块玉佩直接朝湖面丢了出去。 玉佩脱手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 “我的玉佩!”房姑娘面色大变,倏地站起身来,就听前方“扑通”一声,玉佩直坠入湖中,水花四溅,湖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水榭里陷入一片沉寂,鸦雀无声。 那些姑娘们再次暗暗地互相看了看,气氛愈发古怪了。事情的发展完超乎她们的想象。 “贵妃娘娘……”房姑娘身形僵硬地转身看向了端木贵妃,长翘的眼睫如同受惊的蝴蝶般微微颤动着,眸底闪着盈盈的水光,身子屈膝福了下去,一副楚楚可怜地想让贵妃做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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