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先回去了。”跟着,她也不再看二人,一手挽着端木绯,一手挽着涵星,步履轻盈地离去了。 耿听莲直愣愣地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拳不由在体侧握了起来。 她不觉得自己有说错,有些话也不过是忠言逆耳罢了。大公主不想和亲,所以才迁怒自己。身为公主,大公主却是心中无国,私心未免太重! 耿听莲自然不知道和亲一事,暂时还只是皇帝的一厢情愿。 自打北燕新王即位后,皇贵妃和北燕使臣就再也没有提过和亲,皇帝虽然已经派出了使臣前往北境和北燕新王接洽,但是一天没有消息回来,皇帝就一天坐立难安。 再加之,如今南怀战事不佳,南怀大军与大盛军至今还胶着在黔州,僵持不下。 若是北燕和南怀两边同时对着大盛开战,大盛恐怕难以维持,只会在两面夹击下成为待宰羔羊。要真到了这地步,由大盛主动提出和亲,送去公主恐怕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哎——” 皇帝坐在偌大的御案后,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也不忍让舞阳和亲,可是他是皇帝,皇帝是天下至尊,却也同时有着身为皇帝的无奈。 他首先是君,其次才是父。 叹气声还未落下,一个小內侍步履匆匆地进来了,禀道:“皇上,简王求见。” “宣。”皇帝简单地吐出一个字。 须臾,着一袭石青色锦袍的简王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对着皇帝郑重地抱拳行礼,“参见皇上。” 简王飞快地朝坐在窗边饮茶的岑隐瞥了一眼,似有一分犹豫,但还是说道:“还请皇上准末将亲往北境与北燕人一战!”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地回荡在御书房里,一旁的岑隐捧着茶盅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随即就若无其事地送到了红艳的唇畔。 什么?!御案后的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眉头紧皱。 他心心念念地忧虑着该如何维护两国和平,而简王却在这个时候来请战! 简王抬眼看向了御案后的皇帝。 两国和谈来之不易,简王也不想重掀战事,但使臣去往北燕已经两个月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让简王不得不怀疑,耶律索是不想履行和谈了! 既然如此,大盛也不该继续坐等才是! 所以,他来了…… 简王的眉宇间带着一股逼人的锐气,继续说道:“皇上,末将在边境时曾与这北燕新王交过手,与先北燕王相比,新王耶律索嗜杀成性,野心勃勃,对大盛一直心怀觊觎,臣只恐他会撕毁和约。” “不行。”皇帝声调微冷,毫不犹豫地说道,“南怀和北燕两头战事,风险太大了,更何况,现在国库空虚、军备匮乏、士兵不足,再加上征兵不顺,在这个时候大盛绝对经不起两头烧!” “皇上,无论是战是和,末将以为也该整兵边关,如此进可攻退可守,更可以对北燕起到威吓的作用,令北燕不敢擅动。”简王慷慨激昂地说道,就像是一柄快要出鞘的利剑般,“哪怕北燕想战,大盛也不会边境空虚,无力还击。” 皇帝眯了眯眼,目光微凝地看着御案另一边的简王,眸底掠过一丝疑虑。莫非简王是想借这个机会回北境去? 皇帝沉吟一下,缓缓道:“朕担心若是这时候整兵,说不定反而会刺激了北燕人,以为大盛又要开战……” “皇上,可若是无所作为,末将恐那北燕人得寸进尺!”简王眉宇紧锁地又道。 “好了,君霁,你不要再说了。”皇帝不耐烦地直呼其名道,“两国好不容易才停战,不可再妄动干戈,更不可轻易激怒北燕人!” 简王君霁抱拳的双手下意识地微微使力,手臂的线条绷紧,冲口而出:“皇上,请三思。当年北境有镇北王府世代镇守,北燕畏之如虎,不敢犯境。如今好不容易大败北燕,必须趁机挫其锐气……” 这些年来,因为镇北王府满门覆灭,北燕人自觉北境无将,才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去年北燕的投降来之不易,要是这个时候大盛再退缩,以后恐怕越发压不住北燕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君霁说话耿直,就事论事,可是听在皇帝的耳中,这番话却是刺耳极了。 御书房里,瞬间就一片死寂。 外面的天空都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天空中阴云层层叠叠,如同那墨汁染黑了天空般,一场暴雨似乎即将来临了。 皇帝面沉如水,脸色似乎比那天空中的阴云还要难看,心中更是一阵暗潮汹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