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号,却被內侍以一句“不合规矩”打发了,不肯借软轿,等她到了太医院,还是一样轻描淡写地被打发了,太医院没有派太医过来,甚至连医女也没来。 柳映霜还想再训魏如娴一番,可是她的伤口太痛了,火辣辣的,像是有一团火焰在右胳膊上燃烧一般,疼得她几乎抬不起来。 这伤不能耽搁了!所幸他们这次出来也带了魏家独门的金疮药,也不一定非要求助于太医。 柳映霜甩袖往前走去,没好气地对着魏如娴斥道:“还在磨叽什么?!还不走!” 魏如娴低垂着小脸就好像是一个丫鬟般跟在柳映霜身后,两人一起回了魏家暂住的宫室,又急急忙忙地吩咐丫鬟替她处理伤口。 丫鬟剪开了袖子后,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发出了一声惊呼,“姑娘,您的伤……” 柳映霜蹙眉俯首朝自己的右上臂看了过去,瞳孔猛缩,脸上的血色又褪了一些。 端木绯射的那支箭明明只是在她胳膊上擦过,却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就像是有人割开了她的皮肤,然后用钉板在皮肉上拍刷了一番般,血肉模糊…… 只是这么看着,柳映霜就觉得一阵晕眩感袭来,真恨不得晕厥过去。 “快,快给我去叫太医!”柳映霜吓坏了,急忙吩咐丫鬟。 丫鬟噤若寒蝉,急忙领命而去,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然而带回来的消息与魏如娴一样—— 没有一个太医肯过来。 “姑娘,是不是请魏大人……”出面? 丫鬟小心翼翼地请示柳映霜道。 柳映霜秀眉紧皱,她知道如果由魏永信出面,肯定能为她请来太医,可是现在魏永信随侍在皇帝身侧,这一来一回要花不少时间,等太医来了,自己恐怕也要错过惊蛰殿的宫宴了。 柳映霜咬了咬牙,果断地说道:“赶紧先给我上药包扎!” 柳映霜一向说一不二,丫鬟也不敢再多说,赶紧给柳映霜清洗伤口,又上了金疮药……等柳映霜重新换好衣裳收拾好自己,已经是戍初了。 她心里着急极了,也来不及往苍白的脸上再补些胭脂,就疾步匆匆地去往惊蛰殿。 当柳映霜抵达惊蛰殿时,殿中的宾客们早就坐得七七八八,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柳映霜,不少人都知道刚才发生在猎宫广场的事,有些惊讶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想到这个柳映霜如此厚颜,刚出了大丑,还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来参加宫宴。 端木绯也在看柳映霜,心情颇为畅快。从对方那苍白的脸色,她就知道,那支箭的效果不错。 不仅是她那副弓,她的箭也是封炎给的,是特制的,那个箭尖乍一看去与寻常的箭尖无异,其实上面有好几个倒钩。 表面看来,柳映霜的胳膊只是被箭尖擦了一道浅浅的伤口,但是那些倒钩却足以深至骨头,柳映霜不养十天半个月,她的胳膊就别想用了。 端木绯小嘴弯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狡黠的狐狸眼。 唔,她的记性一向很好,她可是个记仇的,谁让这柳映霜不知死活地敢对她的姐姐出手。 就像封炎说的,以牙还牙怎么够呢,十倍还之才合理。 没错。端木绯在心里默默颔首,第一次觉得封炎的话真是太有道理了! 端木绯正想着,就看到封炎和安平一起来了,急忙对着二人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封炎乐了,笑得比端木绯还要灿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想着待会得找机会把这份礼送出去才好。 很快,皇帝在众人的恭迎中也来了,意气风发地在御座上坐了下来。 皇帝的兴致很好,与下方的臣子们不时对饮,殿中奏响了靡靡乐音,一个个着一色衣裙的舞姬在殿堂中央翩翩起舞,跳起一曲《霓裳羽衣曲》,四周熏香缭绕,彷如仙境般。 一番觥筹交错,君臣同乐,待宫宴散去,已经近二更天了。 天空早就漆黑如墨,如宝石般的星辰缀满了夜空,与地面上的一盏盏宫灯遥相呼应。 那些宫灯以惊蛰殿为中心,仿佛一道道溪流般流淌着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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