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向了路夫人,“路夫人,您先吃点糖吧,吃了,就有力气了。”她笑得天真可爱,一脸诱哄的表情,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姑娘似的,让路夫人看着有些好笑,又觉得暖心。 “多谢端木四姑娘了。路夫人抬起虚弱的胳膊,拈了一颗松仁糖含入口中,嘴角勉强露出一个感激的浅笑。 松仁糖又香又甜,溢满了口腔,渐渐地,路夫人感觉自己似乎又有了些力气,虽然四肢还是虚软无力…… 端木纭提议道:“路夫人,不如我们送你去寺里的厢房歇息一会儿吧?” 路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身子不佳,便也没拒绝姐妹俩的好意,由端木纭和那个丫鬟一左一右地扶着路夫人慢慢地朝皇觉寺的西侧走去。 路夫人身子虚,她们几人便也走得极慢,一边走,一边不时询问路夫人的状况。 临近午时,许是香客们都去用斋饭了,后寺的人不多,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一个僧人。 穿过一片竹林,又绕过几个零星的殿宇,就见有两个香客朝她们这边走来,一男一女,一边走,一边在四下张望着什么,其中的女子约莫五十岁来岁,头发花白,身上穿了一件青色暗纹褙子,平凡的面孔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暗斑与皱纹,步履稳健,看来精神奕奕的。 那老妇上前了几步,笑着问道:“这位夫人,两位姑娘,老身听闻今日在法堂有大师讲经,敢问法堂在何处?”老妇笑起来,面露颇为慈祥。 端木绯歪了歪螓首,觉得对方的口音似乎有些别扭。 路夫人客气地对着来人一笑,道:“这位夫人,您走错方向了,法堂不在这边,在皇觉寺的东北边……”路夫人说着,好心地给对方指了一个方向。 周围春风习习,带来阵阵花香、竹香、檀香……萦绕在四周。 端木绯鼻头动了动,在数种气味中闻道了一股特别的香味,这是草乌、闹羊花、曼陀罗…… 这是……迷魂香的成分! 糟糕! 端木绯瞳孔微缩,赶忙屏住了呼吸,又拉了拉端木纭的袖子,嘴里高喝道:“来人,有贼!” 四周除了他们几个,根本就没有别人,静悄悄的,只有那风吹树木的哗啦声此起彼伏地回荡在空气中。 老妇身后的两个大汉眉头一皱,快步地朝端木绯他们走来,而那老妇嘴角泛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神情陡然变冷,如同盯上了猎物的野兽般。 她抖了抖宽大的袖子,空气里那种迷魂香的气味变得更浓郁了…… 端木绯尽管及时屏住了呼吸,但还是觉得头部一阵晕眩传来,眼前有些朦胧,她暗暗地掐着自己柔嫩的掌心,力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至于原本就虚弱的路夫人早就身子一软,在丫鬟惊呼声中软倒了下去,“夫……”后面的“人”字还没出口,那丫鬟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端木纭咬了舌尖一下,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神志清醒。 这里不仅有她,还有妹妹。 她必须护住她的妹妹! 端木纭上前半步,把端木绯护在了身后,看着前面的几人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话音未落,就听老妇身后的中年大汉不耐烦地粗声道:“赶紧把人带走!” 姐妹俩闻言,面色都是一变,面沉如水。 这个男子说的话不是大盛官话,端木纭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端木绯下意识地抓住了端木纭的右胳膊,她听懂了,这是南怀语。自小,她就着祖父楚老太爷学过周边几国的语言,她又是过目不忘的,但凡学过的,都是能听会说。 南怀人突然出现在京城,又意图掳走前方将士的家眷,显然是图谋不轨。 端木绯眉宇深锁,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这里只有她和姐姐端木纭,要对上这两个南怀人,自保且不易,想要救下路夫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青衣老妇伸出粗壮的胳膊一把将路夫人抄了起来,而那中年大汉则昂首阔步地朝姐妹俩逼近,显然是要把她们一同带走。 端木绯神情冷静,自己中了迷香,能够保持清醒已经很不容易了,逃跑是不可能的。 自己刚刚的喊声应该能把附近的僧人或者香客引过来,所以,现在必须得拖延时间!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原来两位阁下是南怀人,我……” 话音刚起,上方的树冠突然又是一阵簌簌的骚动,接着一道鬼魅般的黑影轻盈地一跃而下,快得不可思议,在两个南怀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黑衣人已经一掌先劈在了那中年大汉的颈后,对方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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