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要是让那位“祖宗”发现自己胆敢敷衍他的义妹,恐怕明天,不,今晚东厂就要找上门来抄家了吧? 其他的姑娘们再次交头接耳地骚动了起来。 这简直堪称峰回路转了,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些个年轻姑娘们大都愈发好奇了,一个个兴致勃勃地静待事态的发展。 京兆尹却是坐立不安,只觉得度日如年。 他拿起帕子又擦擦冷汗,继续冷声审问道:“玉娘,你说,你为何要在琴上动手脚?!” 跪在地上的玉娘惶恐不安地抬起头来,额头已经磕得一片青紫,眼神更为不安。 她哪里见过这等仗势,心里怕得恨不得晕厥过去。 玉娘又犹豫了一瞬,才结结巴巴地对着京兆尹说道:“回……回大人,是因为前两天孙掌柜……责备了奴婢,奴婢心里不平,就想给孙掌柜添些麻烦,好让她得罪了端木四姑娘……” 端木绯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角,笑眯眯地问道:“玉娘,你又怎么知道白丝草的草汁涂在琴弦上可以令琴弦变得刚脆易断?” “奴婢……奴婢是以前偶然听人说的。”玉娘急忙说道,但是耿听莲却暗道不好,面色微变,还是自己大意了。 端木绯笑了,笑得十分甜美。 “哎呀,我刚才一时口快,说错了。不是白丝草,应该是白郴草才对。”端木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其他姑娘们也听出不对来,皆是若有所思。 端木绯笑吟吟地步步紧逼,接着道:“玉娘,你要不要带我们去园子里认认哪个是白郴草?” 一句话问得玉娘面庞上的最后一抹血色也褪去了,肌肤惨白如纸,黯淡无光,身子更是颤抖如筛糠一般,摇摇欲坠。 涵星一脸“怜悯”地看着玉娘,这个玉娘居然敢对着绯表妹玩心眼,那不是小八哥还妄想骗过小狐狸吗? 玉娘的耳边轰轰作响,脑子已经是一片混乱,无法冷静思考。 她嘴巴张张合合,实在不知道怎么接端木绯的话,便下意识地看向了耿听莲的方向,嘴唇微颤……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玉娘身上,也都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落在了耿听莲的身上。 这一刻,不少贵女都心里隐隐有数了。她们也不是傻的,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了。 “是……是耿五姑娘的丫鬟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那个药汁也是她给奴婢的……奴婢只是一时贪财,一时是鬼迷心窍!”玉娘再次对着青石板地面连连磕头,那“咚咚”的声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孙掌柜也是眉头紧皱,严格说来,这件事自己也难逃一个御下不严的名头。 几天前,她之所以责骂了玉娘一番,就是因为玉娘悄悄收了客人的赏银,自作主张地把别的客人预定好的雅座给人行了方便。这种事干系到露华阁的声誉,本来她是要赶玉娘走的,可因为玉娘苦苦相求,她才扣了她一半的薪俸,给了她一个机会,没想到她竟然又闹出这种事来…… “放肆!你这贱婢竟然敢诬赖我们姑娘!”耿听莲身旁的那个蓝衣丫鬟拔高嗓门呵斥了一声,也把孙掌柜从思绪中唤醒。 耿听莲神情淡然,慢悠悠地浅啜了一口热茶,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是那般优雅从容。 在她而言,与一个露华阁的小小侍女当众辩驳,只会失了她卫国公府的体面。 耿听莲放下茶盅后,就抬眼望向了不远处的京兆尹。 京兆尹的头更痛了,只觉得额头一阵阵的抽搐着,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暗道:这下可麻烦了,要怎么办? 只要耿听莲矢口否认,他这个京兆尹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哎!她们这些姑娘家之间的勾心斗角委实是不好处理啊。 端木绯突然看向了孙掌柜,随口问道:“孙掌柜,这把琴值多少银子?” 孙掌柜虽不知所以然,但还是答道:“这把琴是江南的制琴师孙雷引先生所制,是特意请人从江南买来的,约莫值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那也是贵重物品了。”端木绯歪了歪小脸,背诵道,“我记得按照大盛律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