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赶紧把那个外室女认祖归宗,以后自可以光明正大地照应她。” 皇帝捧起手边的青花瓷茶盅,慢慢地啜着茶盅中温度适宜的茶水,自觉自己真是一个体察臣子心意的好皇帝。 有道是:人无完人。 魏永信一直都是得用之人,为自己为大盛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不过,也不知道是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还是人到中年,最近脑子有些拎不清了。皇帝心里有几分唏嘘。 “皇上,您误会了。”魏永信试图解释道,“臣对臣的内侄女是偏爱了几分,但是她……” 然而,他才说了一半,再次被皇帝出声打断了:“这人心都是偏的,永信,就算对那个外室女再心疼,规矩不能乱,也不能任由她抢走了嫡女的亲事,而且,还闹出与人殉情的丑事,这家宅不宁乃是大忌,可要放在心上!”皇帝恩威并施地警告道。 “皇上明鉴,那并非是殉情!”魏永信这次终于抢到了说话的机会替柳映霜澄清道,他愤愤地看了身旁的岑隐一眼,咬了咬牙道,“可是岑隐在您面前造谣生事?!” 一想到柳映霜是被岑隐让人丢进了湖里,魏永信就气得咬牙切齿,看着岑隐的目光简直要喷出火来,空气里火花四射。 相比下,岑隐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唇畔噙着一抹浅笑,令看者如沐春风。 看看岑隐,又看看魏永信好似被人踩住痛脚的德行,皇帝微微蹙眉,声音也冷了一分:“这流言早就传得整个行宫都知道了!朕怎么就不能听说了?!” 这种腌臜事哪里需要阿隐说!阿隐公务繁忙,又不是整天闲着没事,管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皇帝暗暗心道,看着魏永信的眼神中愈发不悦。 这个魏永信啊,自从遇上他那个不知道姓柳还是杨的妾室后,脑子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永信,内宅不平,何以平天下!” “不管是内侄女也好,的亲骨肉也罢,她闹出的那些丑事坏的可是的名声!” “长此以往下去,要如何服众?!” 皇帝语重心长、耳提面命地劝了魏永信一番,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魏永信只觉得一旁岑隐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刀子般射在了他脸上,让他觉得羞恼万分,一张黝黑的老脸涨得通红。 魏永信几次想要解释,然而,看在皇帝眼里,他的羞愤是因为被自己捅破了心事。 皇帝心里暗暗摇头,正打算打发了魏永信,又想起另一件事来,意味深长地说道:“永信,他们俩殉情的事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有个‘了结’,才能平息流言。” “皇上明鉴,他们二人真的并非是殉情,而且……” 魏永信额角青筋乱跳,还要解释说柳映霜并非自己的外室女,她和潘五公子也没有殉情,根本就是被岑隐命人推下去的。 然而,皇帝已经不想听了。 “朕累了,退下吧。”皇帝有些心烦地挥了挥手,他是皇帝,朝上这么多政事都处理不及,哪有空管臣子的后宅之事! 魏永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眉心更是乱跳,暗暗地咬了咬后槽牙,最终还是俯首抱拳道:“是。皇上。” 魏永信行了礼后,就转身离去,当他的目光在岑隐身上扫过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一次的账,他自记下了,这个亏他可不会白吃! 他本来是想来告岑隐一状,却没想到弄得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浑身充斥着一种无力的疲惫。 魏永信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脑海里想起了卫国公耿海曾与他说过,如今朝政已经被阉人把持,连皇帝都被岑隐这个死太监哄得服服帖帖,彼时他也确有这种感觉,但是到底岑隐与他也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和矛盾,他也没太在意,只是随口敷衍了耿海一番。 没想到他想与岑隐井水不犯河水,岑隐却咄咄逼人,犯到了他的头上! 魏永信并不相信岑隐是在为端木家的四姑娘出头,毕竟柳映霜根本就没有碰端木绯一根指头,岑隐这分明是在借题发挥,打算借着教训柳映霜来打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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