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警告的眼神。他们是庶房,儿子能跟着端木珩开蒙,又能和端木瑞一起读书,一样教养,肯定是件好事。 其实就算给任氏吃了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质疑端木宪啊,心里想着务必要给儿子身边派个牢靠的嬷嬷看着才行…… 端木瑞和端木瑾年纪还小,一脸懵懂地面面相觑,对他们而言,搬去和大哥同住,似乎还挺有趣的。 可是看在小贺氏眼里,端木瑞的懵懂就变成了无措,她心里更心疼,也更不甘心了。然而,想到得了“疯魔症”的贺氏,她知道现在家里没人给她撑腰了,饶是心里再怨,也不敢闹。 她要是也“疯魔”了,那岂不是真的便宜了莫氏这贱人! 小贺氏忍辱负重地咽下这口气,与此同时,丫鬟们也在端木宪的示意下,井然有序地开始摆膳。 这些菜式都是端木纭亲自拟的菜单,里头自然有不少端木绯爱吃的菜肴、点心,这一顿饭吃得端木绯美滋滋的,心里满足地叹道:果然还是家里好! 用了膳后,其他人都纷纷告辞,端木宪又留了端木绯和端木珩说话,厅堂里只剩下了祖孙三人。 “四丫头,女学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钟大家、李大家和戚大家打算在京里筹办女学,地点就设在国子监隔壁的蕙兰苑。如今女学已经筹备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皇帝推崇女学的缘故,所以不少官宦人家都纷纷响应,已经开始为自家姑娘报名了。据说因为报名的人数众多,还要考试,可想而知,一旦被女学录取,将是何等荣耀。 “四丫头,你想不想去?”端木宪问道。 正在喝消食茶的端木绯急忙咽下口中的茶,摇了摇头。 对于端木绯而言,所谓的女学无论听着有多好,其本质不就是让她起早贪黑,她只要想想就觉得头疼。 “祖父,我就不去了。”端木绯一本正经地说道,“家里闺学的几位先生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女训女诫还有算学都教得极好,我跟着他们学的这几年如茅塞顿开,何必舍近求远!” 端木绯只差把几位闺学的先生夸到只应天上有,她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端木宪,神情十分真诚。 端木珩也点头附和了几句:“祖父,四妹妹说的是。” 端木绯没想到端木珩会站在自己这边,讨好地对着端木珩投以感激的眼神。 端木珩也自有他的道理,他知道他这个四妹妹就是爱躲懒,哪怕送她去女学读书怕也是积习难改。 这丫头如今在家里,自己都管不住,这要是真送去女学,以后逃起学来,抓都抓不到。 端木宪本来就是随口一提,所以也没勉强端木绯,由着她去。 祖父英明啊。端木绯暗暗地松了口气,急忙捧起茶盅给自己消消惊。 端木宪也端起了茶盅,呷了口热茶后,就说起正事来:“今日我收到了你们显表哥的私信,他与我提起了最近南境的情况……” 说着,端木宪不动声色地看了端木珩一眼,儿子这一辈算是完了,现在他也只有从孙子抓起。 端木珩今年也十六岁了,八月刚刚通过了今秋的院试,如今已经是一名秀才了,而且还是案首。 不过,秀才仅仅是通往仕途的第一步,后面还有乡试、会试、殿试,一步比一步难,端木珩的路还长着呢。 端木宪琢磨着不能让长孙光知道傻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便决定从现在开始让他也听些政事。 端木珩身姿笔直地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看着端木宪,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坐在端木珩身旁的端木绯则笑眯眯地径自饮茶,神情惬意。 兄妹俩一个严正,一个悠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端木宪心里颇为感慨,终究是有那么一丝遗憾:珩哥儿虽然出色,但终究是比不上四丫头,哎,四丫头怎么就不是小子呢,怎么这么早就要嫁了呢?! 想到皇帝莫名其妙地就给端木绯定下婚事,端木宪的神情就有些一言难尽,忍着没叹气。 端木宪理了理思绪,接着往下说:“这段时日,南境的情况不太好,虽然勉强守住了道益城,但是从六月到八月的这几个月,南境酷暑难当,从北地调过去的士兵很多都耐不住热,病倒了……直到九月下旬天气渐渐凉下来,才稍微好些。” 端木宪的语气越来越凝重,“这道益城守得很是艰难。之前连你们显表哥也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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