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律例,姑娘来求我妹妹又有何用!” “东厂办事严正清明,若令兄无罪,又何须担忧!” 端木纭一派坦然地说道,目光清亮地看着陶三姑娘,不闪不避,神情坦荡,丝毫没有为对方的哀求而动容。 该说的说完了,端木纭也不想久留,拉起端木绯的手,直接绕过陶三姑娘离开了,脚步不疾不徐。 也不用她再说话,前方围观的人群就自动为姐妹俩让出了一条道来,他们微妙的目光落在这对姐妹身上,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周围几丈都是安静得出奇,气氛诡异。 端木绯乖乖地随着端木纭离开了,笑得嘴角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 陶三姑娘的心思端木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只是懒得说破罢了,她回头朝陶三姑娘看了一眼,就走出了人群。 陶三姑娘与端木绯对视了一瞬,感觉自己的心思在她清澈如镜的眸子前似乎无所遁形,又气又羞。 “姑娘。”陶三姑娘的丫鬟跑了过来,急忙扶起自家姑娘,又替她拍了拍裙裾上的尘土。 陶三姑娘直直地看着端木绯姐妹俩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 本来她也想好好与端木绯说,可是想到上次在国子监门口的事,她知道端木绯恐怕不会轻易答应帮助自己,方才她灵机一动,就故意在大街上跪下了。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她以为端木纭和端木绯就算为了名声也会答应帮助自己,没想到她们姐妹俩不仅是铁石心肠,而且根本就颠倒黑白,说什么东厂清正严明,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己该怎么办呢?! 难道就因为自家父亲官位不高,就输给了这些权贵吗?自己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长身陷囹圄吗?! 陶三姑娘彷如石雕般伫立原地许久,怔怔地盯着端木绯娇小纤细的背影,直到她的丫鬟搀扶着她离开了,正好与后方的耿安晧交错而过。 耿安晧看也没看陶三姑娘,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纭,一双炽热的眼眸中只剩下了她。 在他的眼里,她的一笑一颦,一嗔一怒,哪怕是她离去的背影,都让他心动不已,心跳砰砰加快。 他想出声唤住端木纭,但又担心自己唐突,再说,被这位什么陶三姑娘一闹,这里也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了…… 如果他这个时候叫她,她会不会不高兴? 耿安晧上前了一步,又犹豫地停下了,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几曾何时,他竟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生怕惹她不高兴。 端木纭和端木绯走远后,周围那些围观的百姓又喧哗了起来,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老王啊,你说这国子监的读书人能犯什么事啊,手无缚鸡之力,不会杀人放火,也不可能贪污受贿,会不会是……抓错人了?” “哎,这东……咳咳,朝廷的事,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也管不来……” “我看啊,一定是弄错了。” 当事者都走了,围观者也就朝各个方向四散而去。 唯有耿安晧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眸光微闪,嘴角勾出一抹笃定的弧度。 自己不会弄错的,岑隐仗着圣宠,行事肆无忌惮,如今更是有几分飘飘然了,他无故关押监生的行径势必会得罪天下的读书人,而他们耿家只要好好运作…… 想着,耿安晧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野心勃勃的戾芒。 当他回过神来时,再去搜寻端木纭的背影,姐妹俩早就没影了。 算了,总会有机会的。耿安晧叹了口气,他思忖片刻,转身向陶三姑娘离开的方向走去,没看到姐妹俩从街尾的一家琴行出来了,拐弯去了邻街。 有道是,十二搭灯棚。 元宵临近,今日的京城已经开始为元宵灯会做准备,开始在街上搭起灯棚来,也引来不少围观的孩童,一个个仰头对着灯棚指指点点,神采飞扬,显然已经在期待元宵灯会。 端木绯的手里拿着一个趣致可爱的红狐狸灯笼,制作灯笼的师傅还特意用流苏做了条大红尾巴,当灯笼在空中飘荡时,长长的“红尾巴”甩来甩去,可爱极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