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把火铳都可以一次连发三弹,三弹就意味着一个士兵可以在短短三息间以一敌三,杀敌人于措手不及;得手后,再避到巷子深处,重新上弹。 这火铳使用起来要远比弓箭简单多了,一个好的弓箭手需要练习几年的反复练习,才能熟练掌握弓箭,相比下,掌握这火铳只需短短几天。 而且,火铳无论杀伤力,还是精准度,都比弓箭具备更强大的优势。 这几日来,火铳营最重要的任务之一除了熟悉火铳的使用方式,就是背着沉甸甸的火铳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奔跑,熟悉道路,练习彼此的配合…… 现在这个城池的舆图就在他们的头脑中,他们知道这里的每条街道、每条巷子通往何处,也知道哪条巷子是死胡同。 又是两声重响后,一条被堵死的小巷子里又多了两具南怀人的尸体。 空气里的血腥味、火药味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尽的噩梦一般。 “将军!将军,这些大盛人手里有神兵利器,杀起我军将士不费吹灰之力……”一个高壮的南怀士兵跌跌撞撞地从一条巷子里跑出,对着马上的虬髯胡将领惊恐地禀道,脸色发白。 那个黑漆漆的武器实在是太可怕了,发射的速度比羽箭要快上数倍,威力也更强劲,根本就无法躲闪。 “什么神兵利器,不过是火铳罢了!”虬髯胡将领没好气地从马上踢了那士兵一脚,脸色也不太好看。 刚才,他远远地也瞥到了几个持火铳的大盛士兵,看得出来他们所持的火铳与他曾经见过的大不一样,更轻便,也同时更危险! 他们太大意了,现在已经失了先机,士兵们士气散……这一仗恐怕是很难反败为胜了。 虬髯胡将领当机立断下令道:“传令下去,撤!赶紧撤!” 事到如今,唯有将损失降到最低,等撤退后,再行筹谋! 虬髯胡将领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就策马朝着城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周围的那些南怀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地高呼着:“副将军有令,撤退!”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数以千计的南怀士兵都骚动了起来,一边喊着撤退,一边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往回跑,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形容狼狈。 相反,火铳营的人则都气势汹汹,他们再也不躲闪,不掩藏,从屋顶、从巷子里、从窗户中露出身形,也露出他们的獠牙。 “砰砰砰!” “砰砰砰!” 一杆杆火铳皆对准了他们的敌人,频繁地发动射击,如暴雨,似冰雹,那些逃亡的南怀士兵们都成了这些火铳的靶子。 弓箭手在射击了几十箭后会渐渐疲惫,疲惫就会影响射箭的速度、射程和精准度,可是火铳不同,只要火铳手还能扛得动他们的火铳,只要火铳手还能扳动火铳的扳机,他们就可以杀死敌人。 每一次按下扳机,每一次砰的巨响,就可以消灭一个敌人。 那些南怀士兵感觉他们似乎已经被来自地狱的牛头马面盯上了般,无论他们怎么跑,火铳中射出的弹丸都会追上他们,越来越多的尸体歪七扭八地遍布在街道上…… 当那个虬髯胡将领率领一众残兵返回到城门附近时,却发现城门已经关上了。 与此同时,数以千计手持刀枪弓的大盛士兵从一条条巷子里涌出,把他们团团地围了起来。 瓮中捉鳖。 虬髯胡将领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这四个字,脸上一片铁青,额角更是青筋乱跳。 他咬了咬牙,决心跟这帮大盛狗拼了,再次挥起手中的长刀,“杀出去,擅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