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晧,我看皇上这样子……是要对我们耿家赶尽杀绝了。” 也许这其中有岑隐的挑拨,可是又有几成是因为皇帝顺势而为呢?! 这才多少年,皇帝已经然不顾念旧情了。 是了……杨家已经倒了,知道当年那些旧事的也就是自己和魏永信了。 耿海的眼眸更幽深了。 耿安晧清了清嗓子,语气郑重地说道:“父亲,安平长公主府的周嬷嬷联系不上了,想来她已经被安平长公主发现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一个埋了这么久的钉子!” 这些钉子的一家老小都在耿海的手里,所以耿海和耿安晧不担心周嬷嬷会泄密。 耿海应了一声,就慢慢地端起了茶盅,送至唇畔,浅啜了两口茶水后,沉吟着道:“虽然我们损失了一个探子,但也并非是一无所获。” “父亲,您说的是。”耿安晧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颔首道,“现在我们至少可以肯定,封炎前段时间确实不在京城,不然,安平长公主也不会这么快就想到公主府里有钉子,并把人处置了。” 如果封炎没有私自京城的话,安平和封炎应该只会以为是他们耿家在趁机闹事,不会联想到公主府里有钉子。 父子俩交换了一个心有同感的眼神。 耿海蹙眉沉思着,雅座里也随之安静下来,唯有窗外街道上的喧嚣声不近不远地传来,那些摊贩的叫卖声、马蹄声、车轱辘声、路人的说笑叫骂声等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嘈杂喧哗。 “安晧,”须臾,耿海才沉声开口道,“我现在越来越肯定,岑隐就是镇北王府的余孽。” 耿海有条不紊地继续说着:“不然,昨日,在公主府的门口,他为何冒着让皇上不快的风险,也要阻止你进公主府。” 耿安晧微微垂眸,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我有八九分把握,岑隐和安平肯定有勾结……所以,岑隐才会在皇上的罪己诏中动手脚,想让皇上向天下认了他弑兄夺位。” 说话间,耿海的神色越来越锐利,就像是一把封鞘多年的名刀再一次出鞘了一般,带着一种令人胆颤的锋芒。 此刻看来,搜公主府本来是无计可施之下行的,虽然没成功,他们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条明路。 耿海再次端起了茶盅,心道:看来自己得再去拜访一下华藜族的族长阿史那亲王了……还有,得设法查查封炎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 见耿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耿安晧试探地说道:“和端木首辅联手的事……” “安晧,这事你就别想了。”耿海才拿起的茶盅又啪地放了回去,那撞击声在雅座里分外响亮,“如今皇上对我们耿家的态度摆在那里,端木宪这个老狐狸自然也看得明白,更不可能接受和我们耿家绑在一起。” “……”耿安晧若有所思地动了动眉梢,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时,雅座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步履声,伴着小二殷勤的声音:“这位爷,这边请。” 耿海朝房门的方向看去,同时道:“安晧,我今天特意约了你的袁叔叔。” 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音响起:“小二,你退下吧。本……我知道,前头就是清兰间。”男子随口打发了小二。 耿安晧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面色微凝。 耿海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徐徐又道:“安晧,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也得早做打算。”他的语调十分凝重,语气中更是意味深长。 “……”耿安晧的嘴唇动了动,静默了,他第一次有了他们耿家此刻正风雨缥缈的危机感,心口沉甸甸的。 外面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