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吃藕既有乞巧之意,又有情意绵绵的寓意,十分应景。 舒云也觉得这寓意不错,笑着应了。 “好好,客官稍等。”小二连忙下去了。 季兰舟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如娇花照水,娴静柔弱,仿佛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王婉如轻蔑地瞥了季兰舟一眼,心道:这般小家子气,连句话也不会说,真是上不了台面。 她也懒得理会季兰舟,含笑地与舒云说着话,一会儿说刚才求的签文,一会儿说九月南巡的事,一会儿又说这京中灵验的寺庙不少,下次她们可以一起去白云寺、清净寺游玩上香,她的模样中难掩讨好之色。 王婉如的确是在讨好三公主,在她看来,自家二哥品貌双,又是侯府出身,便是公主郡主都配得上,像季兰舟这种丧父又没有兄弟的姑娘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哥哥! 王婉如的眸底掠过一道异常明亮的光芒,朝门外看了一眼。 自家二哥和三公主的亲兄长二皇子交好,二哥还是很有机会成为未来的三驸马的。 没一会儿,小二就捧着热茶和点心上来了,摆了满满的一桌,楚青语和舒云只是每一样试了试味道,就放下了筷箸。 王婉如见姑嫂俩意兴阑珊,心里着急了,想了想,又道:“二少夫人,三姑娘,我记得前头新开了一家名叫新燕堂的首饰铺子,做首饰的师傅以前是江南金燕堂的,尤其擅长燕形的首饰,做的是惟妙惟肖,精致华丽,如今,这定制首饰的人都排到一个月后了。” 金燕堂在江南也算是鼎鼎大名了首饰铺子了,再说了,这女子又有那个不喜欢首饰的。 王婉如这一说,楚青语和舒云都被挑起了几分兴趣,舒云就对楚青语道:“二嫂,我们过去看看吧。” 王婉如心中暗喜,又若无其事地对身旁的季兰舟说道:“表姐,你先在这里等我们。二姐姐她们拜完织女就会来这里,也免得她们找不到人了。” 王婉如说得冠冕堂皇,但事实上,她随便留下一个丫鬟也可以替她们在此候着。 季兰舟揉着手里的帕子,眉头似蹙非蹙,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乖顺地应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楚青语和舒云看也没看季兰舟,纷纷起身,出了雅座。 王婉如跟在最后,不屑地回头看了季兰一眼,眸色幽深如墨。 她好不容易得到和二皇子妃以及三公主亲近的机会,才不会让季兰舟这个扫把星沾光呢! 哼,等二哥娶到了三公主,她一定让季兰舟这个贱人好看! 想着露华阁中的事,王婉如心中就是一阵恨意翻涌,甩袖走了。 雅座里只剩下了季兰舟一人,里头静悄悄的。 楚青语、王婉如三人下楼的一幕当然也落入了端木绯的眼中,端木绯一边饮茶,一边下意识地抬头朝雅座的方向看去。 一排雅座的窗户都敞开着,端木绯一眼就能看到某一间雅座中的季兰舟,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那张柔美的侧脸。 她朝茶楼门口的方向俯视了一眼,见王婉如三人跨出了茶楼,就收回了视线,慢悠悠地端起了一盅茶,垂眸浅啜着热茶,优雅如兰,神情悠然。 真有意思。端木绯看着季兰舟,眨了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眸子里兴味盎然。这宣武侯府估计还有的热闹了! 舞阳没在意季兰舟,她正看着茶楼门口的楚青语和王婉如,心里想的却是慕祐昌和王廷惟,想着方才二人策马离去的身影,舞阳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她住在宫外,听到的各种小道消息不少,又有慕祐昌和玄信的事在先,所以早就知道慕祐昌和王廷惟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他们自以为瞒得好,实际上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这诺大的京城里,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 舞阳浅啜了一口清甜的鲜藕汁,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青瓷杯,嘲讽地轻声道:“二弟与王二公子还真是亲如手足啊,干脆义结金兰,结个契兄契弟也好……” 端木绯和涵星完不知道契兄契弟还有另一层含义,两张小脸上都是懵懵懂懂。 涵星随口道:“哪有那么容易的,父……亲那关就过不了。” 端木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啊,皇帝怎么可能会随便收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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