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尧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心里暗暗地发出惋惜的慨叹,耳边传来端木绮淡漠的声音:“夫君,这是我大姐姐和四妹妹。” 端木绮也注意到了杨旭尧的异状,暗暗地揉着帕子。 一旁的端木缘瞥到了这一幕,看着端木绮那憋屈的样子暗自冷笑。 杨旭尧郑重其事地对着端木纭和端木绯作揖:“大姐姐,四妹妹。” 新人走了半圈,就来到了三房的端木珝、端木缘和端木璟跟前,客套地行礼:“二哥哥,三妹妹……” 端木缘心里对端木绮还恨着,只要一看到她,就想起露华阁的一幕幕,恨不得一巴掌抽到她脸上,可是她的父母不在京,外祖母、舅父舅母还有表哥他们都被抓进了东厂诏狱……如今的她就仿佛是一朵没有依靠的浮萍,任谁都可以拿捏她。 万一祖父把她许给像杨家这样的人家…… 只是想想,端木缘就觉得可怕。 端木缘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正在喝茶的端木宪一眼,正襟危坐,压下心头的恨意,规规矩矩地叫了声:“二姐夫。” 认完亲后,小贺氏就令丫鬟摆了席,男人们在正厅,女人们就去了隔壁的偏厅入席。 这一顿饭的气氛很是生硬,比一桌陌生人坐在一起还不如,起初四夫人任氏还想说几句调侃一下新嫁娘活络一下气氛,可是端木绮神情淡淡,端木缘还不时阴阳怪气地嘲讽几句,到后来任氏也不说话,女眷们皆是自顾自地吃东西。 午膳后,新人就在未时告辞了,小贺氏依依不舍。 其他人各归各院,端木绯挽着端木纭悠闲地走在一条九转十八弯的游廊中,她酒足饭饱,倦意就上来了,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游廊外蝉鸣阵阵,高亢而不知疲惫。 院子里不时可以看到举着长杆在粘蝉的下人,端木珩今秋要参加秋闱,小贺氏唯恐蝉鸣吵着他读书,每天都让下人在府中粘蝉。 小八哥最喜欢看粘蝉了,经常追着这些长杆跑,还不时截胡。 看着小八哥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身影,端木纭笑得眼睛都半眯了起来,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脚步道:“蓁蓁,昨天马场管事来禀说,马场里有一匹母马生了小马驹,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这段时间可说是最热的时候,平日里端木绯都宁可窝在湛清院里足不出户。 一听到姐姐提起小马驹,端木绯的瞌睡虫顿时就飞走了,黑白分明的眼眸绽放出晨曦一般的光彩。 “姐姐,我们去看小马驹吧!” 她的声音甜糯,撒娇地看着端木纭。 端木纭被妹妹这可爱的样子看得心都要化了,原本是打算明早再带她去的,想也不想地应了,吩咐紫藤去备马。 于是乎,姐妹俩根本就没回湛清院,直接调头往仪门的方向去了。 一盏茶后,姐妹俩就骑着霜纨和飞翩自一侧角门而出。 自打去岁买下了栖霞马场后,马场一直都是端木纭在打点,这还是端木绯第二次去栖霞马场。 马场的管事一听说两位姑娘来了,他立刻就赶来马场口相迎,“大姑娘,四姑娘,里边请。”管事是一个劲瘦的中年人,皮肤黝黑,脸上带着憨厚的微笑。 端木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马场已经和她上次来时很不一样了,干净,整洁,那些破旧的屋子和马厩都已经重新修整过了,风一吹,可以闻到风中带着青草和马儿的味道。 马场的长工们忙忙碌碌,有的整理干草,有的在刷马,有的赶马…… 端木绯只是看着那些在栅栏里飞驰嬉戏的马儿,就觉得心情轻快了起来,她让人解开了飞翩和霜纨的马嚼子和马鞍,让它们在马场里自己玩去。 飞翩乐坏了,立刻就像是从笼子里放出去的鸟儿般欢快地撒着蹄子跑了,霜纨不近不远地跟在它身后。 “四姑娘,您这匹马真是好马!”管事当然是个懂马的,不由赞了一句。 端木绯得意洋洋地笑了,“那是当然。有其父必有其女的,飞翩的爹那可是马王……”端木绯一说起奔霄就是口若悬河。 话语间,她们就在管事的引领下来到了一排马厩前。 “大姑娘,四姑娘,这边请,母马和马驹就在最前面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