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神情各异,惊讶,狐疑,质疑,愤然…… 涵星得意洋洋地看向了舒云,扬着下巴说道“瞧,本宫就说是假的吧!” “不可能。”舒云想也不想地说道,平日里温婉的声音有些尖锐,她斜了端木绯一眼,淡淡道,“她懂什么?!” 端木绯曾经跟着涵星去上书房上过好几次课,舒云也承认端木绯的簪花小楷确实不错,可也只是字写的好罢了,每次在上书房,端木绯基本上不是在发呆,就是在打瞌睡,好像从来没睡醒过。 舒云虽然在京中听过不少关于端木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传言,却觉得不过是传言夸大而已,这京中也不乏那种言过其实的所谓才女。 “绯表妹当然懂。”涵星理直气壮地说道,与舒云四目对视,姐妹俩目光碰撞之处火花四射,谁也不服谁。 在场有几位皇子公主在,王婉如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是不屑,觉得端木绯分明就是不懂装懂,说来也不过是在向四公主献媚罢了。 伴读们也都是沉默,不想卷到两位公主的龃龉中。 相比下,坐在舒云身旁的三皇子慕祐景看着神色平静,落落大方。 “端木四姑娘,你是怎么看出这幅画是赝品的?”嘴角仍旧噙着一抹温和的浅笑,看着端木绯求教道。 端木绯平日里都在端木府中很少进宫,慕祐景正愁没机会见她,自然是要把握住今天这样的机会与她多搭几句话。 舒云撇了撇嘴,说道“端木四姑娘,你不会也要说什么竹节不是双数的吧!” “这是其一。”端木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严修竹爱竹如命,一生与竹为伴,说是竹痴,也不为过。他每每画竹都是从看竹、思竹再至画竹,构图、层次、细节等等都烂熟于胸,一旦动笔,就是一气呵成,决不停笔换笔。你们看这幅墨竹图……” 端木绯指了指几处竹节与竹叶,“这几处的行笔间透出几分犹豫,还有这浓墨与淡墨的部分,从笔触、墨迹来看,恐怕根本就不是出自同一支笔。” “这幅画是赝品,虽然乍一看仿得还不错,但赝品就是赝品,假的真不了。”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王婉如的面色随着端木绯的一字字一句句变得越来越难看,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反驳道,“端木四姑娘,你这是在指责我送赝品给三公主殿下吗?!” 端木绯没理会她,朝涵星看去,眨眨眼,意思是,这幅《墨竹图》是王婉如的? 涵星也对着端木绯眨了眨眼,意思是,没错。 王婉如见端木绯没理会自己,情绪更激动了,又道“这幅画不可能是赝品!你根本就不懂画,莫要胡说八道!” 这幅画怎么可能是假的! 谁人不知她的姑父季成天喜爱书画,生前收集了不少名人墨士的画作,尤其喜爱严修竹的字画。这幅画可是她姑父的珍藏之一,怎么会是假的! 慕祐景淡淡地看了王婉如一眼,这一眼温和平静,清凉如水,看得王婉如心里咯噔一下,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原本还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慕祐景对着端木绯含笑道“端木四姑娘说得是,是本宫疏忽了,今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看着一副风度翩翩、虚怀若谷的样子。 涵星眼睛一亮,笑容灿烂,合掌道“还是三皇兄你有眼光!”她的绯表妹说的当然不会有错!涵星一边说,还一边抛给了舒云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就说嘛! 舒云面露尴尬之色,抿了抿唇,朝那幅《墨竹图》又看了看,虽然她还是没看出所以然来,但是既然慕祐景都这么说了,她也信了,心中恼怒。 都怪这王婉如,竟然送自己一幅赝品,害她在三皇兄和四皇妹这里丢了面子! “王五姑娘,”舒云神色微冷,不客气地质问道,“你送这么一幅赝品给本宫是何意?!是想羞辱本宫吗?!”她语气中透着几分迁怒的意味。 “三公主殿下,您误会了……”王婉如连忙想解释,可又不能说这幅画是她从季兰舟手里拿来的,她慌得手足无措,心里是把季兰舟恨上了。 这时,涵星的眼角瞟到了什么,低呼了一声“父皇。” 一时间,水榭内的众人都循着涵星的目光朝另一边的清芷水榭望去,就见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沿着两个水榭之间的短廊朝这边走来,身后如影随形地跟着一个青衣小內侍。 原本坐在石凳上的慕祐景、舒云等人纷纷起身相迎,行了礼“皇上。” 皇帝的心情不错,俊朗的脸庞上溢满了笑容。他刚在御书房里处理完了政务,就来御花园散步赏花,见几个儿女聚在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