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职都没述上。耿安晧答应了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可是期限都过了……” 封炎抚了抚衣袖,朝寺庙的西北方望去,那里是一大片鲜红如血的枫树林,如火如荼。 封炎眯了眯那双狭长幽深的凤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这都过了秋分了,也该行刑了吧。” 一旦丁中庆和毛仁鸿午门行刑,这件事尘埃落定,那些武将也该对耿安晧彻底“死心”了。 “公子说得是。”袁惟刚豪爽地笑了,对着封炎抱拳道,语气中意味深长,又带着跃跃欲试,“‘时机’已经到了。” 他们等待了这么多年,暗中准备了这么多年,步步隐忍,步步筹谋,才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只等着将五军都督府彻底分离瓦解…… “袁统领,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 封炎说着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他的目光从那片枫林望向了另一个方向的大雄宝殿,明黄色的琉璃屋顶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刺眼,就与那皇城一样。 假山上的风比下面要更强劲,风一吹,他的声音就随风而散,风把他身上那袭玄色的锦袍吹得猎猎作响,袍裾翻飞。 少年人只是这么站在那里,就意气风发,洒脱不羁,带着一种欲上青天揽明月的雄心万丈。 袁惟刚怔怔地看着少年那俊朗的侧颜,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脑海中不禁想到了“那个人”,其实封炎与“那个人”长得并不太相似,就外貌而言,他更像安平长公主,连那身桀骜轻狂的气质也与“那个人”迥然不同。 许是因为如此,皇帝才从来没有怀疑过…… 但是,袁惟刚时常可以从封炎身上看到昔日“那个人”的风采,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决策英明…… 虎父无犬子。 不,严格说来,封炎的处境要比“那个人”艰难多了,他本该天生尊荣,却不得不在泥潭中挣扎,隐忍,一步步地走到今天…… 可见封炎的心性有多么坚毅,如果说薛昭是月,那么封炎就是日,日月辉映。 虽然袁惟刚也知道他们的前方不可能一帆风顺,想要达成他们的夙愿,必将以生命与鲜血为代价! 他们前方的路还很长!袁惟刚紧紧地握了握拳,正欲启唇…… “阿嚏!” 端木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下子就引得封炎和袁惟刚朝她看了过来。 很想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端木绯只能乖巧地傻笑,眉眼弯弯,可爱得就像糯米团子一样,心里觉得自己真命苦。 哎,自己总要听到这种危险话题! 她在心里默默同情自己,觉得回府就要让姐姐给她做酒酿圆子吃。 “袁统领,我们先走了。”封炎心疼极了,后悔自己怎么就没给蓁蓁多披件斗篷出来。 他拉着端木绯沿着石阶匆匆地下了假山。 两人原路返回,朝着安平所在的厢房走去。 穿过那片金镶玉竹林后,端木绯想到了什么,在原地停留了两息,回头抬眼望着后方不远处那摇曳的竹林。 唔,她总觉得她好像是忘了什么…… 封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下意识地摸了摸荷包里的竹叶,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蓁蓁,看……” 封炎顺手指了一个方向,本来只是打算指了什么是什么,再胡掰乱造一番,谁想,他这一指,还真是“指”了什么。 七八丈外,一片鲜红如火的枫树林中有一座飞檐翘角的亭子,亭子里坐着一对年轻夫妇,两人相邻而坐,似在亲昵地耳语着。 端木绯被封炎这一唤,就下意识地也看了过去,正好,亭子里的少妇也抬起头来,二人四目对视。 端木绯礼貌地笑了笑。 而楚青语却是脸色瞬间就变了,眸色阴沉。 真是冤家路窄。 楚青语置于膝头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丝帕,六月初一翠微湖畔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