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克父克母的孤女怎么配嫁给像自己的儿子这种少年英才?! 她的惟哥儿便是公主也配得起! 厅堂里的气氛愈发诡异,王家人面色各异地看着季兰舟,大多是作壁上观,还是王廷惟微微蹙眉,觉得王婉如如此有失侯府千金的风范,唤了一声:“五妹妹……” “二哥哥,别替她说话!”王婉如愤然道,心口还有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怒火无处宣泄…… 季兰舟惨然一笑,脸色有些苍白,忽然又开口道:“既然五妹妹不喜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青衣婆子飞奔着冲来,风风火火地跨进了厅堂里,引来几道不赞同的目光。 “太夫人,侯爷,夫人……有客人来求见表姑娘。”青衣婆子气喘吁吁地禀道。 赵氏皱了皱眉,季兰舟在府中守孝五年,在京中一向没什么朋友,赵氏第一个感觉就是有哪个府邸知道季兰舟这次立了功得封县主,所以过来巴结示好。 赵氏正想替季兰舟推了,就听那青衣婆子继续禀道:“是首辅府的四姑娘。”青衣婆子说到首辅府时,态度很是郑重。 可是赵氏和宣武侯夫妇想到的却不是首辅端木宪,而是岑隐。 对他们这些勋贵而言,固然是不敢得罪堂堂首辅,可是也不会把一个首辅府的四姑娘放在眼里,可是端木四姑娘不同,端木四姑娘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岑隐。 如今这大盛朝,谁敢对岑隐说一个“不”字,谁又敢怠慢岑隐,这又不是不要命了! 赵氏和宣武侯都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想去迎,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又拉不下这个脸。 母子俩又尴尬地坐了回去。 季兰舟也有些惊讶,眸光闪了闪,跟着表情又平静了下来,优雅娴静。 宣武侯清了清嗓子,吩咐季兰舟道:“兰舟,去迎一迎端木四姑娘。” “是,大舅父。”季兰舟福了福,屈膝应了,半垂的眼睑遮住了她幽黑深邃的眸子,一举一动仿佛尺子量出来的一般,说不出的优雅。 季兰舟走了,厅堂里只剩下了王家人,但是众人并没有散去,赵氏心想着端木四姑娘既然都来了他们侯府,怎么也得来向自己请个安的,就在厅堂里等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外面的日头越升越高,这茶也喝了一盅又一盅…… 待到第二盅茶都凉了,赵氏终于忍不住派了大丫鬟去前头查看,大丫鬟来去匆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神色复杂。 “太夫人,侯爷,夫人,”大丫鬟屈膝回禀道,“端木四姑娘说是来找表姑娘玩的,去表姑娘的院子里走走就行,不‘叨扰’太夫人了。” 一句话话让厅里的空气骤然发寒。 赵氏一口气梗在胸口,胸膛剧烈起伏着,丰腴的手指紧攥着佛珠,袖子簌簌颤抖着,就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般。 这要是旁人敢在她的府里如此待她,赵氏早就让人送客了。 偏偏那位端木四姑娘背后的靠山太稳当! 端木绯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发痒,揉了揉鼻子,心道:唔,谁又在惦记自己呢?不会是大哥哥吧?自己最近很乖的,前天还去闺学上了半节课呢! “端木四姑娘,这边走。” 季兰舟走在端木绯身旁给她引路,两人走进一条蜿蜒曲折的游廊中,把正午的烈日抵挡在了游廊之外。 宣武侯府也是开国起的百年勋贵,府邸所在的位置山水环绕,外院内院加起来至少有四五十亩地,在京中能有这么栋府邸不容易,要维持这么一大个宅子也不容易,花销可想而知。 侯府维护修缮得很好,目光所及之处,山石点缀,满庭花开,争妍斗丽,片片琉璃瓦在眼光下反射出绚烂明亮的光芒,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她们行走的这条游廊中还隐约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看着那朱红色的鲜艳夺目,似乎是新漆的,一根根柱子上雕着威武霸气的金麒麟,只是与这剔透玲珑的园子似乎不太匹配…… 端木绯动了动眉梢,朝四周环视了半圈。 季兰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道:“这是我大舅母今春刚修的游廊……”余氏觉得夏天这段日太晒,就找工匠在这里修了这段游廊,也把这园子里原本的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