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茶还不错,可以试试,然后又拿起一块云片糕,把茶和糕点放在一起比划了一下。 蓁蓁说好吃,那一定好吃。封炎直点头,那璀璨的凤眼笑得微微眯了起来,如夏花般绚烂。 “哗哗……” 在阵阵水波声中,旁边的画舫慢慢地朝左侧拐去,风陵舫落后了大半个船身,以封炎的角度,很快就看不到端木绯的身影了。 封炎依依不舍地望着前方的那艘画舫,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来,看向了慕祐景,挑了挑眉梢。 “景表弟,你刚刚说要把人买下来?”封炎漫不经心地拈起了一块云片糕道。 慕祐景原本冷下来的心又是一热,眸子也亮了起来,微微一笑,应道:“正是。”封炎果然还是动心了,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吟莲听着俏脸上登时就染上了一片娇艳的红霞,一双水润的眸子愈发潋滟了。这位炎公子既然会应下,那想来是对自己…… 耳边传来封炎清朗的声音:“景表弟,皇上舅舅会答应吗?” 是啊,皇上会答应吗?!吟莲的心跳登时就漏了两拍,樱唇微白。 “炎表哥放心,本宫会说服父皇的。”慕祐景含笑道。 吟莲高悬的心又一点点地放了下去,眉头也舒展开来,欲语还羞地瞥向封炎。 封炎的嘴角勾出一抹清浅的弧度,端起茶盅凑到嘴边,随口道:“那就行了。” 慕祐景笑了,吟莲也笑了,螓首低垂,宛如一朵在枝头俏然绽放的花蕾,迎着春风微微颤颤。 李廷攸却是皱了皱眉,一把拉起封炎,快步从船舱里出去了。 “阿炎,那个舞伎……”李廷攸不赞同地看着封炎,这本来是封炎的私事,自己不该管,可是封炎既然是自己的表妹夫,自己就有资格管。 封炎耸了耸肩,漫不经意而又理所当然地说道:“三皇子看中了一个舞伎,想要买回去,连皇上都不在意了,我们管这么多闲事干嘛?” 夹着寒意的湖风迎面拂来,吹得封炎的几缕发丝凌乱地飞了起来,轻柔地抚上他俊美的面颊,让他看来透着一分不羁,两分狂放。 “……”李廷攸也是聪明人,一点即通,回想着方才封炎与慕祐景那番意味深长的对话,李廷攸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封炎方才说的话模棱两可,分明就是在故意勾着慕祐景上套呢! 慕祐景来了一趟江南,没干出什么实事,却买了个舞伎回去,皇帝又怎么可能不在意,但这关他们什么事呢?! 李廷攸笑得肚子都疼了,一时忘了装斯文,抬手搭在了封炎的肩膀上,勾肩搭背地出去了,“我们在外头喝酒吧,里面真是热死了。” 十一月中旬当然不热,船舱里甚至还燃了银霜炭盆,不过对于李廷攸和封炎这样的练武之人而言,确实是有那么点热,那么点闷。 不仅是李廷攸和封炎从船舱里出来了,还有其他公子也三三两两地迈出了船舱。 “刘兄,我们干脆去二层的露台坐坐吧。”一个青衣公子笑容满面地对着一个蓝衣公子说道。 蓝衣公子笑着应道:“风陵舫有三绝,一绝是露台,二绝是夜灯,冯兄,你可知道三绝为何?” 青衣公子哈哈大笑,“刘兄,这个你还真考不倒小弟。”二人说话间,一前一后地缓步上了楼梯,“小弟方才听文兄提了,风陵舫是艘子母船,这便是它的第三绝,是以不是?” 李廷攸拍了拍封炎的肩,“我们要不要上去坐坐?” 封炎根本没听到,他的魂儿已经飞到前面的那艘画舫去了。 画舫上,几位公主和不少姑娘家也都从船舱里出来了,在船头或船尾的位置说话,赏景,却是不见端木绯。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蓁蓁一向怕冷。封炎默默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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