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擦冷汗,也跟着出去了。 这道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不多时就跟随一匹骏马从南城门飞驰而出,快马加鞭,没到一个驿站就更换一匹驿马,日夜兼程。 八百里加急,便是日行八百里,不过四天四夜,军报就从京城一直到姑苏城,被呈到了皇帝的手里。 这道军报的到来就像是当头在皇帝的身上倒了一桶冷水似的。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色瞬间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来。 本来皇帝这一路南巡,心情一直不错,觉得大盛富强,国泰民安,盛世繁华似锦,只除了前些日子白兰军弄沉画舫的事外,这几天,那批可恶的乱匪也快要剿完了,皇帝的心情又好转,本来打算继续启程遍游江南,却没想到在出发的前一天,竟然砸下这么个晴天霹雳。 皇帝面如寒霜,只觉得一口气梗在了胸口,胸口不停地起伏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皇帝四肢冰冷,胸口发闷,一口气差点就接不上…… 文永聚看着皇帝的脸色不对,连忙紧张地高呼起来:“太医!快传太医!” 他看着焦急极了,伸手替皇帝抚着胸口顺气,声音有些尖锐刺耳,“皇上,您的龙体为重,关乎江山社稷,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皇帝急促地喘着气,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胸口才渐渐平息下来,他看着面露关切的文永聚有些烦躁,有些不耐。 这个文永聚就会大惊小叫,要是阿隐在的话,就会替他分析军报,替他去想想该如何应对,而不是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只会叫太医。 真真无用! 难怪当不起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之职,还是阿隐有识人之明! 文永聚见皇帝的脸色没有像方才那般铁青,心底稍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应对得当。 他颐指气使地对着一旁的小內侍吩咐道:“还不赶紧去给皇上端一碗安神茶来!” 小內侍战战兢兢地唯唯应诺,屋子里一片兵荒马乱。 不一会儿,以黄院使为首的四个太医就疾步匆匆地来了,脸上诚惶诚恐。 黄院使亲自给皇帝探了脉,和其他几个太医商议了一番,给皇帝吃了安神静心丸,确定皇帝无恙,才退下,去了外间待命。 含晖堂里的骚动并没有平息,紧接着皇帝就下了令,好几个內侍急匆匆地从含晖堂里出来,离开了沧海林,前往临街的安园宣一众重臣前来觐见,其中包括随驾的三位尚书,以及简王君霁。 虽然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见被宣召的臣子个个都是朝中一二品的重臣勋贵,也都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 从沧浪林到安园都骚动了起来,众人纷纷在暗地里窥探着,揣测着,议论着。 其中也包括身处问梅轩的端木绯。 “绯表妹,刚刚本宫去找父皇,可是才到含晖堂外,就被文永聚请出来了,说父皇没空……” “本宫还看到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刑部尚书还有简王、魏永信他们都被父皇宣召了,瞧这声势,自打南巡后,就没见过……” “绯表妹,你说……” 涵星说着目露担忧之色,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该不会是炎表哥、施总兵那边出事了吧?” 端木绯微微蹙眉,小脸上也难掩担忧之色,她下意识地绞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皇帝这么紧急地宣召了这么多位重臣,肯定是出事了。 偏偏她现在在姑苏,不比在京城,要是有什么事,她可以找祖父端木宪打听,现在却跟无头苍蝇一样。 涵星在一旁嘟囔着:“这个文永聚也不知道是给父皇又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就混到父皇身边贴身伺候了,哼,真是狐假虎威!” 端木绯微咬下唇,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 自打皇帝到江南后,唯一让他操心的是大概也就是白兰军作乱的事了,她本来觉得白兰军不过是那个白兰以所谓的“法术”妖言惑众,说来也不过是一帮子乌合之众,对上朝廷派去的军队根本就不可能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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