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见微知著。 就算文咏蝶再不喜欢端木绯,也要承认,上次的赏湖宴上若没有她,自家怕是要担上滔天大罪了。 从这点上,文咏蝶会记住对方的这份恩。 恩归恩,情归情。 文咏蝶还是不喜欢端木绯,也不会蓄意去与对方亲近。 她若无其事地笑着,与涵星介绍了自己的母亲,又说起她们刚才在寺里上了香,说白云寺的签十分灵验云云。 寒暄了几句,文夫人就得体地告退道:“我就不打搅慕四姑娘和几位了,告辞了。”她再次微微颔首致意。 文夫人侧身往一边走去,绕过四人,而文咏蝶却是欲行又止,她忍不住出声唤住了端木绯:“端木四姑娘。” 端木绯才走了一步,又被她叫住,停下步子,疑惑地朝她望去,微挑柳眉。 冬日的寒风猛烈,风一吹,就把文咏蝶脸上的那方轻纱微微吹了起来,翩飞如蝶,面纱下她红润的樱唇若隐若现。 “付姑娘那曲《潇湘夜雨》真的是剽窃他人吗?”文咏蝶略有犹豫地问道。 端木绯微微一笑。 真或假,信不信,都在于各人,不信的,她说再多,对方也不会信。 涵星娇声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你尽管派人去京城问就是了。” 难道她们多说几遍,还能把假的说成真的不成! 看着自家表姐快炸毛的样子,端木绯拉了拉她的小手,给她顺毛。 “慕四姑娘说得是。”文咏蝶还是温和恭顺地笑着,笑容不改,又福了福,告辞了。 风停下,那轻薄的面纱也又覆回了她脸上,面纱下,她的唇角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三公主已经被皇帝赐了婚,不可能嫁给兄长文志玄了,父亲和母亲对她说,想靠尚公主来与皇家亲上加亲是没指望了,原本家里是不想委屈她的,可是现在也只能让她去给二皇子当侧妃了。 还是兄长劝住了父亲,兄长说,不能把文家上下全都绑在二皇子身上,依这段时日的观察看来,二皇子如今并不得圣宠,甚至皇帝对他十分冷淡,如此下去,二皇子要是上不了位,文家就再没指望了。 其实,兄长说得这些,父亲又何尝看不出来,只是当局者迷。 父亲仔细考虑了几日,最后决定悄悄向其他皇子投诚,给文家准备一条后路,而联姻是投诚最好也最有保障的一种方式。 父亲说,日后储位之争,该就是在大皇子和四皇子之中了,大皇子慕祐显占长,四皇子慕祐易自小养在皇后膝下,有皇后和谢家的支持,但是大皇子若能活着从南境回来,就是唯一一个有军功的皇子…… 想到这里,文咏蝶停下了脚步,文家的马车已经慢慢地驶到文家母女跟前,文夫人在婆子的搀扶下率先上了马车,文咏蝶回首再次朝端木绯的方向望去。 端木绯跟在涵星的身后进了白云寺,娇小的背影看来欢快如一只喜鹊,清脆的说笑声隐约地随着寒风而来,天真不知愁滋味。 文咏蝶的目光停顿在端木绯的背影上,面纱外的眸子明亮坚定。 四公主是大皇子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端木家是首辅家,又是大皇子的外家,自己不能和这对表姐妹交恶。 付盈萱剽窃的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关键在于话是从谁口中说出来的,她们说真,那自己就当是真! 文咏蝶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地扬了起来,端庄娴雅。 “二姑娘……” 丫鬟轻轻地唤了一声,文咏蝶就回过头来,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端木绯、涵星四人已经进了白云寺的大门,四人谁也没有回头,津津有味地听着小沙弥介绍他们白云寺。 “四位施主,前面就是大雄宝殿,施主若是有需要,可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