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 舒云和文咏蝶都给楚青语见了礼,前者只是随意地福了福,后者则维持屈膝的姿态,低眉顺眼。 文咏蝶小心地半垂眼帘,掩住眸底的异状。 说句心里话,她本来以为皇子妃就如贵妃顺妃一样尊贵,可是楚青语的现状却与她预想得不同。 明明她这一路进来看到屋里屋外有不少內侍宫女侍侯着,但似乎谁也没把楚青语当一回事,榻边的果盆里放的是些干果坚果,连新鲜的水果都没有…… 还有,这炭盆里烧的炭也不是上好的银霜炭,而是次一等的竹炭,燃烧时带着些许刺鼻的气味,便是屋子里特意燃了熏香,也压不过去。 文咏蝶自小也是在大宅院里长大的,府里那些不受宠的姨娘和庶子女们就是这样的,没想到堂堂皇子妃也会这样被怠慢…… 可是,令文咏蝶想不通的是,昌表哥并没有什么宠妾啊,又怎么可能宠妾灭妻地怠慢他的皇子妃?! 文咏蝶心里疑惑不解,但是不动声色。 她维持了三息屈膝的姿态,就听头顶上方传来楚青语温和的声音:“免礼。咏蝶,都是自家亲戚,你唤我一声表嫂就是。” “谢表嫂。”文咏蝶这才优雅地直起身来,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尺子量出来的,优雅又好看。 楚青语让舒云和文咏蝶坐了下来,连翘在一旁忙前忙后地给两位娇客斟茶倒水递点心,忙忙碌碌,屋子里另外两个宫女一动不动。 楚青语看着那两个宫女,心中暗恼,偏偏这次南巡,不许带太多府里的人手,她带来的只有两个大丫鬟、几个小丫鬟和若干粗使婆子,如今这明瑟阁内外服侍的人多是宫里的宫女內侍,她根本就差遣不动,让她在这姑苏城里举步维艰。 “碧玉,翡翠,你们俩出去吧。”楚青语随口打发了两个宫女,“我与三公主有体己话要说。” 两个宫女彼此互看了一眼,屈膝退下了,举止得体,却又难掩冷淡。 这些细节也就是验证了文咏蝶的猜测罢了,她捏了捏手里的帕子,还是温婉大方地笑着。 连翘看了楚青语一眼后,也跟着打帘出去了,去外面守着。 待门帘又落下后,屋子里只剩下楚青语、舒云和文咏蝶。 楚青语这才放心了,笑道:“咏蝶,我在京城时就听母嫔说起过你,说你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个才女。闻名不如见面,我看着你比母嫔说得还招人喜欢。” 楚青语有意释出善意,表现出与文咏蝶的亲近之意,然而,文咏蝶却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楚青语身为堂堂二皇子妃对自己如此客气,就算不是怀有恶意,那至少也是别有所求。 文咏蝶欠了欠身,得体地应对道:“多谢表嫂夸赞。”她立刻如法炮制地回敬,“听闻表嫂出身楚家,楚家乃百年书香世家,我亦神往已久……” 她滔滔不绝地把楚家夸了一番,看来真情实意。 听对方提起楚家,楚青语的脸色僵了一瞬,许多往事爬上心头,五味交杂。 她很快就定了定神,又道:“咏蝶,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也就不绕圈子直说了。” “这是江南,我与舒云在此人生地不熟,以致寸步难行。我想请你帮舒云打听一下那曹秦风……舒云忽然被父皇指婚,想来心里焦急,她是姑娘家,有些话不好说,只能我厚着脸皮替她说了……” 楚青语这么一说,舒云登时觉得感动极了,冰凉的心口有一股暖流涌入,略显激动地看着楚青语。 还是二皇嫂对她最关心,不似二皇兄说是会替她找父皇求情,却再没有声息。 文咏蝶知道曹秦风,早在画舫游湖回来后,舒云就已经请她帮忙去打听了曹秦风,那时皇帝的那道赐婚圣旨还未下,因此文家也没查的太细,只查了救舒云上船的是姑苏曹通判家里的二公子,未娶妻,是个童生。 后来皇帝赐了婚,曹秦风如同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也成了文家的姻亲,于是文咏蝶的父亲文敬之就亲自派人又去细查了,也把查到的结果大致跟女儿说了。 因为曹秦风实在上不了台面,所以,文敬之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