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根本就不给这对兄弟辩驳的机会,狠狠地把二人怒斥了一番,跟着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当两兄弟从含晖堂出来时,皆是面沉如水,心头当然是不太痛快。 都是三皇弟(二皇兄)害了自己! 兄弟俩彼此对视时,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嫌弃,两人的眼眸皆是深邃如渊。 本来在抵达姑苏前,二皇子慕祐昌因为那个戏子以及王廷惟的事,让皇帝生厌,三皇子慕祐景一时胜了一筹,可是他还没得意几日,又因为那些学子的事令皇帝不满。对外,皇帝虽然保了慕祐景,没有推他出去,但是近来皇帝对他很是冷淡,情份大不如前。 兄弟俩本是指望借着这次南巡的机会讨好皇帝,谁想,结果却是事与愿违,这段时日,他们俩都心急得很,想在皇帝跟前表现,然而,心越急,反而越弄巧成拙。 凭三皇弟(二皇兄),是绝对不可能斗得过自己的! 兄弟俩又冷冷地互看了一眼,甩袖离去,分别朝两个方向离开了,一个朝东,一个朝西,谁都懒得回头看对方一眼。 含晖堂大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內侍自然是把两个皇子之间的争锋相斗看在眼里,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如两尊石雕般立在原处。 慕祐昌一路往沧海林的西北方去了,一直来到了明瑟阁。 宫女见二皇子来了,连忙相迎,把人引到了东次间中。 穿着一身柳色暗纹褙子的楚青语正坐在靠窗一张美人榻上,手里拿着一个绣花绷子,慢悠悠地绣着花。 “语儿,这屋子暗,你仔细伤了眼。”慕祐昌在榻边坐下了,替她推开了一旁的窗户。 二月才刚入春,阳光晒进来的同时,一股带着寒气的微风也拂了进来,屋子里一下子亮了不少。 慕祐昌撩袍在楚青语的身旁坐下,他的衣袍紧贴着她的衣裙。 慕祐昌神情温柔地看着她,又道:“语儿,其实女红什么的,你交给下人就是了。”他看来深情款款,体贴入微。 说话的同时,楚青语的丫鬟连翘低眉顺眼地给慕祐昌上了茶。 “多谢殿下关爱。我也只是随便绣两针。”楚青语从善如流地放下了手里的女红。 她被软禁在这明瑟阁中都两个多月了,每日无事可做,也只能看看书绣绣花来打发打发时间。 楚青语的脸上同样笑得温柔,脉脉含情地看着慕祐昌,心里却是冷笑:自打她小产后,慕祐昌对她就从来没有问过一句,这两个月来他踏入明瑟阁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也就是如今…… 楚青语的长翘的羽睫微颤,问道:“殿下,你可是见了文公公?” 慕祐昌一边端起茶盅,一边应了一声。 本来,楚青语建议他可以与文永聚合作时,慕祐昌也考虑了很久,文永聚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了。 但是,楚青语的有一句话说动了他—— “殿下,您是不可能让岑隐站在您这边的。” 这句话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令得慕祐昌深思了许久,反复回想着岑隐对他的态度……他终于还是直面现实,如同楚青语所言,想要说服岑隐为他所用太难了。 既然他没法得到岑隐相助,那么干脆就退一步,用自己的力量培植出一个足以取代岑隐在父皇跟前地位的人。 当他从这个角度思考时,就发现文永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今早,慕祐昌刚刚私下去见过文永聚。 文永聚是曾经的御马监掌印太监,当时也是西厂厂督的后继人,他肯定是有能力、有人脉,也有手段的。 但是…… 慕祐昌迟疑地微微蹙眉,担忧地叹道:“文永聚比之岑隐,还是弱了。” 楚青语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神情一丝不变,心里在暗暗冷笑着:区区文永聚还想与岑隐相比?!这根本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