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的事,还用得着别人说?!南巡队伍中那么多人,但凡长眼睛的人都看在眼里!” “你们王家的丑事还不够多吗?!就别再祸害人家姑娘了。” 说还间,封炎脸上的笑容更盛,看在王廷惟的眼里,对方的笑却是带着毒的,像是那黄泉之花般。 王廷惟当然认识封炎,原本就惨白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嘴唇轻颤。 他一直以为他和二皇子的事隐蔽,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唯有那次二皇子妃小产的时机太巧,让他一度惶恐过,可是之后安然无事,他也就放心了,没想到今天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揭开了,血淋淋地暴露在人前。 一瞬间,他似乎猛然沉了下去,周围的泥潭已经涌至他的鼻孔,朝他的口鼻灌来,那种腥臭的味道弥漫在周身…… 他咽了咽口水,环视着众人,那带有鄙夷、轻蔑、讽刺、嫌恶、怀疑等等的情绪随着他们的目光朝他射来。 王廷惟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忽然,他拉起袍裾,转身就跑。 他的背影是那么仓皇。 “惟哥儿!惟哥儿!” 王大夫人急了,想去追王廷惟,可是又怎么追得上,只能吩咐小厮道:“快,快去追二少爷!” 王太夫人目光阴鸷地看着封炎和端木珩,这两人一个是安平长公主之子,一个是首辅家的长孙,如果是以前,他们王家也不弱,自可以进宫去找帝后主持公道,可是现在他们王家的爵位没了,只是一介平民,胳膊拗不过大腿。 而且,次孙到底有没有龙阳之好呢?! 王太夫人心里惊疑不定,忍不住就怀疑起次孙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想起以前孙女提起过二皇子有多赏识次孙……彼时,她只觉得心喜,但是此刻,只余下了心惊。 王太夫人思绪混乱,几乎不敢想下去,当机立断地吩咐儿媳道:“我们走!” 王太夫人一吩咐,婆子连忙去让马夫把马车赶了过来,又搀扶着两位主子上了马车。 马夫一挥鞭,马车就载着王家婆媳沿着鸣贤街飞驰而去,越来越快,带着一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封炎见王家走了,立刻就调头,对着后方的端木绯灿烂地一笑,笑容中满是邀功的意味:他干得不错吧?!他可没让人欺负了大舅子! 端木绯下意识地对着封炎嫣然一笑,而涵星却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心道:炎表哥怎么就跟只小奶狗似的呢?! 王家人走了,但是周围看热闹的监生们却还没有散去,还在议论纷纷。 季兰舟站在戚氏的身旁,遥望着马车离开,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荷包,荷包中藏着母亲留给她的玉佩。 上方的屋檐挡住了阳光,她白皙的肌肤在屋檐的阴影中如那白瓷般细腻无暇,神情恬静,仿佛一尊观音像般,宝相庄严。 曾经,她念着王家是她的亲人,即便他们夺了她季家的家产,她也还是给他们留了一线…… 但是—— 既然他们不念一丝血缘亲情,那么她也不必再留情面…… 季兰舟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想起小时候她第一次到外祖家,想起她和母亲在父亲过世后来投奔外祖母,想到母亲过世时…… 她的眸子随着飞转的思绪明明暗暗,波涛汹涌,须臾,她的眼神就沉淀了下来。 父亲教导过她,该舍则舍,当断则断。 季兰舟款款地走下了大门的几阶台阶,在众监生或是打量或是同情的目光中,她的身姿还是笔直,她的步履还是不疾不徐,径直走到端木珩跟前,微微一笑。 “多谢端木大公子仗义执言。”季兰舟对着端木珩盈盈一福,郑重地道谢。 “季姑娘多礼了。”端木珩作揖还礼。 当他直起身时,正好对上季兰舟的眼眸,她又是一笑,瞳孔里好似有璀璨的星光闪烁着…… 周围的监生们见王家人走了,也都纷纷地散去,有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