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理不合,他们真想让岑隐亲自来当这个主审官。 大门外,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地聚集在那里,这刑部重地,又有官差和禁军在,这些百姓全都不敢出声,静静地望着大堂的方向。 刑部尚书拍了下惊堂木,高喊道: “带人犯魏永信!” 随着衙役们低沉的喝声,魏永信拖着沉重的镣铐被两个禁军士兵押上了大堂,镣铐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其中一个士兵在魏永信的小腿胫骨上踢了一脚,他就狼狈地跪在了地上。 本来有官身之人到公堂不用下跪,但是在场的众人都知道魏永信是不可能再翻身了。 坐在公案后的三司主审心里都有些复杂,他们在朝堂为官几十年,当然都认识魏永信,也都多多少少地与他打过交道。 今上登基后,这十八年来,魏永信一直风光不可一世,今上对其视若心腹。 魏永信曾经的风光与他此刻的落魄,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三位主审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别有一番复杂的滋味。 大堂上,无一人敢出声,?此刻人人都屏息以待,周围静得落针可闻。 大理寺卿忍不住悄悄瞥着坐在一旁的岑隐,着大红麒麟袍的岑隐正慢悠悠地饮着茶,甚至看也没看魏永信,仿佛魏永信再也映不到他眼中了。 是啊! 魏永信已经完了。 早在他胆敢当朝弹劾岑隐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此刻的结局。 魏永信真是自寻死路! 而他们可不会学魏永信犯傻。 大理寺卿悄悄地与刑部尚书使着眼色,反正证据确凿,早审早判,千万别得罪了岑督主,不值当的! 刑部尚书深以为然地与大理寺卿交换了一个眼色。 “啪!” 刑部尚书再度敲响了惊堂木,质问道:“魏永信,你可知罪?!” 魏永信仰起头来,冷声道:“我是冤枉的!都是岑隐这阉人蓄意陷害我!” 一听魏永信喊着什么阉人,三个主审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生怕岑隐迁怒,刑部尚书更着急了,厉声道: “大胆!事到如今,你还要大放阙词!” “魏永信,前日东厂已经于你府中搜出了你与北燕人的书信,你勾结北燕,通敌卖国,还暗中派人在北境粮草中下了番泻叶,意图谋害北境将士,罪证确凿!” “你还不认罪!!” 刑部尚书看来义愤填膺,字字掷地有声。 “都是岑隐这奸佞构陷我!”魏永信扯着嗓门嘶吼着。 没错,他今日会沦为阶下之囚全部是岑隐害了他! 魏永信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自从他回京这几个月来的一幕幕。 如今回想起来,就像是他身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他,让他昏招频出,让他冒险一搏,和北燕人搭上了线,最终沦落到这个境地! “岑、隐!”魏永信咬牙切齿地唤着岑隐的名字,顾不上手脚上那沉重的镣铐,如猛虎般蹿起,朝岑隐扑去…… 岑隐还在慢慢地饮着茶,不动如山。 他身旁的曹千户如何会让魏永信碰到岑隐一根毫毛,他大步往前跨了一步,一脚重重地踹在了魏永信的腹部。 快,狠,准! “咣当!” 魏永信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后方的衙役们也吓坏了,赶紧上前制住了魏永信。 三个主审官的脸色都煞白,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中衣几乎被汗液浸湿。 他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岑隐的脸色,见岑隐眉尾一挑,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刑部尚书再顾不上会审的流程,直接就审判道: “魏永信,你罪证确凿,还犹不悔改,罪加一等!” “魏永信通敌叛国之罪,罪无可恕,本官判撤其京卫总督之职,择日午门抄斩!” 接下来,短短不到一盏茶功夫,此案就盖棺定论了。 魏永信直接被关进了天牢中。 案子判定后,当天下午,三司主审就亲自把折子呈到了皇帝那里。 这道折子一来是呈明魏永信的罪状与判决,二来也是为了—— “皇上,不知这魏府的其他人该如何处置?” 刑部尚书俯首作揖,对着皇帝郑重地请示道。 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曾经魏府因为魏永信的荣华而受益,如今他们就要为魏永信的错误,也一并付出代价。 御案后的皇帝脸色阴沉,右拳紧紧地握在一起,浑身释放出一股阴郁的气息。 御书房里,陷入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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