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倒……” 有人试图谴责东厂倒行逆施,然而,后面的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前方传来安千户尖细的声音:“小的们,给咱家把这些伤人的禁军都拿下……制住三皇子殿下!” 安千户锐利的目光射向了慕祐景。 慕祐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斥道:“放肆!” 安千户撇撇嘴,懒得与慕祐景做口舌之争。他们东厂最擅长的事那可就是“放肆”了! 原本愤愤的学子们瞬间哑然无声,声音像是瞬间被人用法术吸走了似的,颇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有的学子暗暗地面面相觑,素闻东厂凶残,可今日看来东厂似乎好像仿佛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 那些东厂番子们即刻领命,其中两人逼向慕祐景,其他人则朝周围那些持刀持枪的禁军蜂拥过去,逼他们缴械。 “啪嗒啪嗒……” 那些禁军士兵手里的武器一把把地掉落在地上,束手就擒。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了,不过是短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方才伤人的禁军士兵与三皇子都被带走了。 宫门前又还上了一批新的禁军,地上掉落的武器也很快都被收拾了,宫门前只剩下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学子们。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声音不太确定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青衣学子激动地说道。 “没错。”另一个蓝衣学子连忙高声附和道,“必须让官家对于勾结北燕的事给出一个解释。” 不知道是谁率先往地上坐了下去,以他为中心,学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盘腿坐了下去,继续静坐抗议。 一场喧嚣在东厂的介入下化于无形,可又显然远远没有结束! 宫门前的这一通闹事,京中的百姓也都看在了眼里,不止是百姓,还有那些往来的行商的,他们离开京城后,这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京里的这些事渐渐地在各州各城传开了。 有人说,三皇子是奉父命在京中挑唆百姓,意图就是要把简王君然献给北燕人乞怜; 有人说,皇帝既然都打算把君然送给北燕人,那么,当年他勾结北燕的事也就毋庸置疑了; 有人说,皇帝正是因为当年勾结北燕一事心虚,所以才不敢处置这些静坐抗议的学子; …… 众说纷纭。 消息传着传着,皇帝十四年前勾结北燕的事就从不确定变成了确定,连在京中挑唆百姓的人也从三皇子变成了皇帝。 皇帝杀兄夺位,皇帝通敌卖国,皇帝献将乞和…… 关乎皇帝的那些事迹,就算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从京城一直传到大江南北,也传到了那遥远的南境,滇州大义城。 黔州在去岁就完全收复了,如今这滇州也有大半也重新归拢在南境军的掌控下,滇州只剩下五城还在南怀人的手中,曾经的滇州总兵、如今的南怀北征大将军苏一方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无论是大盛这边,还是苏一方本人应该都清楚,一旦苏一方失了滇州,那么南怀也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想要拿下苏一方,就必须再断其一臂,”大皇子慕祐显神色肃然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晋州总兵阎兆林,“阎总兵,本宫想去劝梁思丞投降……” 听到梁思丞的名字,阎兆林动了动眉梢,目光从案上的滇州舆图上移开,抬眼与慕祐显四目对视。 慕祐显来到北境已经有足足两年半了,他长高了,皮肤晒黑了,身形也更挺拔了。 这漫长而煎熬的两年半足以把一个少年磨炼成了一个坚毅果敢的青年。 慕祐显以为阎兆林是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