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又有人往府里送了两坛“莲花白”。 想着那送酒人,端木纭半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勾勒出一道淡淡的阴影,瞳孔中波光流转,明艳动人。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音:“四丫头,你酿好了石榴酒,可别忘了祖父啊。” 端木宪笑容满面地走进了东次间里,眸子里熠熠生辉。 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府了,一回府就听说端木纭派人从东北采购来的嫁妆到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恰好听到小孙女又要酿酒,被勾起了酒虫。 “祖父您放心,忘得了谁,也不能少了您啊。”端木绯笑嘻嘻地说道。 端木宪哈哈大笑,捋着胡须,自己找了找把椅子坐下了,笑道:“纭姐儿,我听说你给四丫头采购了些药材和香料回来,还是你想得周到!” 端木宪对自己这个大孙女真是打心眼里的满意,此刻见这姑嫂三人处得融洽,心情更好了。 “祖父。”三个小辈纷纷给端木宪行了礼。 端木纭忙不迭地把手里的嫁妆单子近乎献宝地拿给端木宪看,“祖父,您看看,可还有什么缺漏?” 端木宪粗略地看了看那张单子,满意地连连点头,又问道:“纭姐儿,银子够不够?待会儿,我再让人给你送两千两银票过来。要是还不够的话,尽管跟我说,我再补贴你们一点。” “祖父,暂时够用了。”端木纭仔细地把嫁妆单子收好,“要是我想到什么,再与祖父商议。” 端木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里矛盾极了。 他一方面是觉得小孙女这么好,当然不能在嫁妆上委屈了她,另一方面又觉得大孙女辛苦准备的嫁妆都要便宜了封炎那个臭小子。 几个粗使婆子进来,很快就把这三个沉甸甸的箱子搬了出去,也让屋子里空旷了不少,只余些许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端木绯笑眯眯地问道:“祖父,您要喝茶,还是跟我们一样喝点石榴汁?” 端木宪挥挥手,“不用了,我马上要走。” 顿了一下后,他对着端木绯道:“四丫头,我来也是因为有件事我要跟你提个醒儿。” “……”端木绯疑惑地眨了眨眼,她最近应该挺乖的吧? 端木宪理了理思绪,三言两语地把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 “事情与宣国公府有关。” “最近京中有些流言,说皇上是去探望宣国公的时候,突发的卒中。这才没过几天,本来命悬一线的宣国公病愈,而皇上却是昏迷不醒。这未免也太巧了!” “他们说,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阴谋,许是有人用巫盅之术把天子的龙气拿去给宣国公治病,所以宣国公病愈,而宣国公的病气则过到了皇上的身上!” “瞧着这流言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端木宪眸光微闪,神色有些凝重,心里多少怀疑这件事怕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端木绯听得目瞪口呆,小嘴张张合合,完全说不出话来。 端木宪看着小丫头这副金鱼般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你心里有数就好了。”端木宪也是知道端木绯和楚老太爷夫妇走得近,所以,才特意提了一句。 交代完后,端木宪整了整衣袍,就急匆匆地走了。 东次间里,端木纭、季兰舟和端木绯面面相觑,静了片刻后,端木绯率先笑了出来。 她对上端木纭和季兰舟担忧的眼神,安抚道:“姐姐,大嫂,这种传言根本无需在意。” 正如端木绯所想的,这种传言无需在意。 也不用谁出手,那些个士林文人就先不满了,联名上书,表明楚家以诗书传家,宣国公高风亮节,平行高洁,决不会行这等见不得人的巫蛊之事,要求朝廷彻查到底是谁在造谣生事,意图毁楚家百年清名。 这段时日,朝堂中不时会有一些骚动,不过,比起皇帝刚昏迷那会儿,朝中平静了很多,虽然也有人私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