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都加了些细致的巧思,不失几分俏皮。 端木纭随手拿起一支串着比米粒还小的珍珠流苏的发钗,在手里轻轻地晃了晃,珍珠流苏不住地在半空中荡着,莹润生辉。 她沾沾自喜地说道:“这些都是我给蓁蓁挑的,她还不知道呢。好看吗?”她的眼光可好? “好。”岑隐似乎读出了她的未尽之言,“你的眼光一向好。” 端木纭仿佛得了莫大的夸奖般,笑得更明艳了。 掌柜笑呵呵地搓着手道:“端木姑娘,这位公子,两位运气好,我这里昨儿又来了一批新首饰,旁人还不曾看过,两位要不要瞧一瞧?” “快拿来我瞧瞧。”端木纭心情好,高兴地答应了。 她琢磨着昨天封炎送回了一些被抢的首饰,加上这次订的这些,再补上一些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掌柜喜笑颜开,觉得今天十有还能再做成几笔生意,笑得小细眼睛眯成了缝儿,立刻就让伙计把早就备好的另外两个托盘也拿了上来。 掌柜知道端木纭一向有主见,也不多说什么,基本上是由着端木纭自己挑,偶尔才介绍几句。 端木纭一件一件细细地看过去,不时地拿起一件问岑隐的意见,比如,“这个好看吗”;比如,“蓁蓁好像还缺一个玉分心”;比如,“这支簪怎么样……” 岑隐不耐其烦地有问有答: “这对累丝嵌珠宝叶形金簪不错,红宝石与绿宝石的成色都好……” “这玉分心、玉锁和玉佩是一套,我看应该是江南云间坊的手艺,每年造办处都要从云间坊采购不少首饰,最近晋州、皖州不太平,这些东西能从江南运过来也不易啊。” “这支发钗也不错,应该是配合这块玉的纹路,特意雕成了蜻蜓。” 听岑隐侃侃而谈,掌柜目瞪口呆,忍不住道:“这位公子懂得可真多!”若非一看这位公子就气度不凡,十有是世家勋贵的公子,他几乎要以为是同行了。 岑公子自然是什么都懂的。端木纭沾沾自喜地勾了勾唇,但凡岑隐说好的,她就买。 没一会儿功夫,他们两人就给端木绯又挑了满满一匣子首饰。 掌柜笑得更开怀了,就差把他们当做大佛供起来了。 选好了首饰,端木纭就随掌柜去结账。 岑隐还是静坐在原处,目光落在一支赤金累丝镶红、蓝宝石蝴蝶步摇上。 步摇的累丝工艺细腻精致,把蝶翅做得请薄如蝉翼,可以想象当步摇戴在鬓发间时,蝶翅微微颤动,宛如一只金蝶停在云鬓之间。 岑隐垂眸盯着那支步摇片刻,就对候在一旁的伙计说道:“替我取个小匣子把这支步摇装起来。” 伙计没想到还能做成这笔意外的生意,乐了,连连应和,手脚利索极了。 等端木纭回来时,那个装着步摇的小匣子已经藏进了岑隐的袖袋中。 端木纭今天收获“多”,美滋滋地抱着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木匣子,说道:“岑公子,雨停了,我们走吧。” 端木纭灿烂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沾沾自喜,那未尽之言仿佛是在说,你看,我之前说得没错吧,这雨最多半个小时就会停。 掌柜的心情比端木纭更好,殷勤热情地亲自把两位贵客送到了铺子口。 雨果然停了,只余檐下还有残余的雨水顺着瓦片往下滴,滴答,滴答…… 金玉斋的伙计已经把岑隐的马备好了,就等在铺子的大门口。 岑隐顺手接过端木纭手里的那个木匣子把它系在了马背上,两人沿着明德街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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