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越说眸子越亮,觉得自家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 没错,老爷待在汝县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前途,还是应该回京来帮着大皇子夺嫡,争一份从龙之功才是上策! 端木期听唐氏这么一说,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说得也是。” 许是父亲怪他自作主张,没有事先请示他,所以才给他一个下马威,故意吓唬他呢。 端木期精神一振,自言自语地说着:“也不知道父亲会给我找份什么好差事……” 端木期示意丫鬟给他斟酒,心神渐渐飘远:吏部文选司、吏部考功司、兵部武选司、兵部库选司那可是四大轻松的肥差,再不行,要是能去光禄寺、鸿胪寺什么的,也不错。 “老爷,你在汝县吃了这么多苦,父亲怎么也该补偿一二才是。”唐氏也开始畅想起来,眸生异彩。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端木缘在一旁听着,心绪也稳定了下来,含笑道:“父亲,母亲,你们一路旅途劳顿,还是先用膳吧。” 厅里的几个丫鬟开始为他们布菜。 唐氏随手拿起了筷箸,正要夹菜,目光落在了筷箸上所绘的兰草上,联想到了她那位新侄媳季兰舟,微微蹙眉。 她又把筷箸放下了,嘀咕道:“老爷,我看着阿珩的新媳妇也是没规没矩的,哎,父亲的眼光真不行,缘姐儿、玹哥儿的亲事,我可得好好看看,决不能委屈了他们两个。” 听母亲提起自己的亲事,端木缘微微垂眸,眸子里波光流转,羞赧地揉着手里的帕子。 唐氏仔细地替女儿理了理鬓发,想着四年前自己离京时女儿才十一岁,这一眨眼,就从一个小丫头变成了一个大姑娘,可以谈婚论嫁了。 她心里既感慨岁月如梭,又有几分伤感。 唐氏又拉起了端木缘的左手,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缘姐儿,你长大了!你放心,现在端木家如日中天,娘一定给你挑一门好亲事,让这京城里的姑娘们都羡慕你,嫉妒你。” “缘姐儿,你也别着急,晚些定亲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俗话说,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端木家越兴荣,越是位高权重,你的亲事也会越好。” 端木缘听着,脸颊上泛起些许红晕,娇羞欲滴,用低若蚊吟的声音说道:“但凭娘亲做主。” 见女儿柔顺,唐氏心里喜欢,但心底又升起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觉得女儿太柔顺太被动。 唐氏放柔语气,又道:“缘姐儿,你听娘的,以后要和四公主多亲近,四公主那可是大皇子的嫡亲妹妹!你啊,难道还指望公主放下身段主动来亲近你?你别端着架子,多学学你四妹妹……” 端木缘欲言又止,还是她的大丫鬟荷香插嘴道:“三夫人,您是不知道,四姑娘总是自己巴着四公主殿下。四公主殿下来府里住进了玉笙院,四姑娘就也搬到玉笙院去了,连她们明天要去打马球都不叫上我们姑娘!” 荷香愤愤地替自家姑娘鸣不平。 唐氏皱紧了眉头,脸色又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怪端木绯可恶,还是怨自己女儿不争气。 她抬手点了点端木缘的额心,道:“你啊,就算是四公主不叫你,你不会自己跟上去吗?难不成你四妹妹还能当着四公主的面,把你赶走不成?!” “……”端木缘咬了咬下唇,还有些犹豫。 端木缘心不在焉地用起膳来,唐氏也顾不上食不语的规矩,一边吃,一边在喋喋不休地劝着。 午膳之后,端木缘在唐氏的反复叨念下,终于鼓起了勇气,大着胆子去了玉笙院,没想到才到院子口就被丫鬟拦在了院外。 “三姑娘,四姑娘和四公主殿下午膳后就出府去了。”丫鬟恭恭敬敬地说道。 端木缘愣住了,捏紧了手里的丝帕,如石雕般站在原地。 此刻,端木绯与涵星已经到了京南冬青街上的云宾客栈,目的当然是为了找肖天。 然而,客栈掌柜却是道:“两位姑娘,那位肖公子昨天就退房了。” “……”端木绯和涵星面面相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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