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这手艺真是巧夺天工!”他只以为这件斗篷是端木绯孝敬岑隐这个义兄的。 岑隐微微一笑,随手拨了下斗篷,迎着旭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马匹早就在大门处备好,岑隐翻身上马,率先从东厂驶出,那玄色的斗篷随风飞起,猎猎作响。 小蝎和几个东厂番子如影随形地跟在岑隐身后。 东厂出行,所到之处,那些百姓路人自是避之唯恐不及,一路畅通无阻,一炷香后就来到了宫门。 今日,他们约在文华殿议事,端木宪等几个内阁阁臣早就已经到了,正在东偏殿里喝茶闲话,殿内茶香袅袅。 “岑督主。” 岑隐一到,众人皆是纷纷起身,笑呵呵地与岑隐见了礼。 众人皆是笑容满面,可是气氛却在瞬间变得肃然庄重起来。 待岑隐在上首的一把紫檀木圈椅上坐下后,端木宪等人这才坐了回去。 殿内静了片刻,端木宪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道:“督主,冀州那边官商勾结,从上到下,多是如此,证据确凿,那坊间镇并非是特例。” 坊间镇官商勾结一案爆发后,坊间镇所属坊间县的官员,从上到下撤的撤,关押的关押,问罪的问罪,也派了人去代理县令。 坊间县的问题好解决,真的麻烦的是整个冀州。 这真要认真整顿起来,翼州怕是得翻天了。 端木宪的面色更凝重了,“如今的大盛经不起大乱,把整州的官员全都换下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可能,而且只会让冀州更加动荡。吾等仔细商议后,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徐徐图之。” 游君集等其他几个阁臣也都看着岑隐,尤其是游君集,一颗心是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别人只当他吏部尚书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升降、考课、勋封、调动等等事务,有多威风,可这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这位置有多难为唯有他自己知道。 比如这冀州,要是真的把冀州的官员一次性全都撤了,这吏部又该到哪里去调足够的人手接掌冀州的那些空位…… 只是想想,游君集就觉得脑门开始发疼。 岑隐还是平日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令得在场的一众阁臣都拿不住他的心思。 端木宪与游君集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游君集接口道:“督主,吾等是想先给冀州的那些官员示警……” 岑隐挑了挑眉稍,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还是没说话。 游君集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在场的其他几个阁臣都给游君集投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游君集硬着头皮往下说:“就是先抓几个祸首来杀鸡儆猴,其他的就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发生的就算了,若是再犯就重罚,绝不姑息。” 游君集也知道太便宜那些冀州官员,可是这也是没法子中的法子了。 “不如就以冀州按察使、左参政、与主簿开刀,您看如何?”游君集艰难地把话说完。 其实内阁出这个主意也是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出于大局考虑,如此处置相对稳妥,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岑隐呷了口热茶,就放下了茶盅,淡淡道:“鸡要杀,猴也要杀。” 短短的七个字令得气氛一凛,气温陡然下降。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一众阁臣面面相觑,岑隐的意思莫非真的要对冀州大刀阔斧一番? 这外人只觉得岑隐专权霸道,唯我独尊,他们这些内阁大臣对岑隐的看法却是略有不同,他们与岑隐共事多年,知道岑隐虽然独断独行,但是在朝政大事上,也是会听取他们的意见的。 端木宪斟酌着说道:“督主,这要是把人全撤了,朝廷恐怕没有合适的人选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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