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掸了掸衣袖,姿态优雅从容,“本座会命锦衣卫和东厂去翼州拿人抄家。” 端木宪先是怔了怔,随即眼睛一亮,声音都激动地颤抖了,“那、那这抄家所得……” “自然都归于国库。”岑隐的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哪怕是个寻常人,若是受了伤,也总得把腐肉剔了,皮肉才能生长愈合。痛一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端木首辅,你说是吗?” 杀鸡儆猴,的确能让人忌惮一时,但等风声过了,只会变本加厉! 翼州经不起反复的折腾。 还不如忍一时之痛,改割就割! “是,当然是!”端木宪毫不迟疑地应声道,“剔!就该剔!” 阁臣们一言难尽地看着端木宪,游君集忍不住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道:这端木老儿真是穷怕了,一听说有银子,就倒戈得这么快,明明昨天还和他们说好了,一定要劝着岑隐维稳呢! 不过,小小的坊间县都能抄出十来万两银子,这诺大的翼州,怕不是得有百万两了吧? 端木宪现在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恨不得亲自跑去抄了翼州。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撸的哪是什么翼州官员啊,分明就是个聚宝盆啊! 端木宪一下子就积极了起来,主动提议道:“督主,即然如此,那不如就让阮文质暂代了翼州按查使。阮文质此人是先帝时期进士出身,行事颇有些圆滑,很有人缘……” 端木宪有理有条地说着,从阮文质的性情品行到他的行事作风,家庭情况,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岑隐思量片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端木宪目光灼灼地看着岑隐,只差没问,他们什么时候去抄家。 连首辅都倒戈了,其他几个阁臣郑重的权衡了一下利弊,也只能默默地认了。 岑隐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吩咐道:“至于知府、知州等人选,吏部尽快理一张单子交给本座。” 游君集连忙应是,暗想稍后就去衙门,让人把翼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履历全都再重新整理一遍。 翼州这一次有近七成的官员要动,接下来要大忙了。 岑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荷包的络子,声音不紧不慢地接着道:“再有候缺进士和同进士,吏部也挑些合适的出来,先送去布政使司,待他们看完了抄家,再一一上任就是。不着急。” 阁老们的心仿佛都停了一拍,脖子后面冷汗直冒。 岑隐这意思实在是明晃晃的啊! 就怕那些进士和同进士看完了抄家后都得大病一场了。 连布政使都说抄就抄,等他们上任后,怕是也不敢乱动了。 文华殿里的氛围在这一刻有些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冻结了,唯独岑隐依然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平和。 不管怎么样,翼州的事,暂且算是定下了,就等吏部挑好了适合了人选再交由岑隐过目。 至于抄家什么的,反正有东厂和锦衣卫在,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已近午时,小内侍重新上了热茶和糕点,文华殿内茶香四溢。 刑部侍郎秦文朔清了清嗓子,他看了一眼优雅如贵公子般的岑隐,打破了这片刻沉寂,说道:“督主,安平长公主昨日向京兆府递了诉状,欲与驸马封预之和离,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安平与驸马和离一事的动静着实不小,京里上上下下都多少听闻了一些。 尤其安平提出要让独子封炎改宗换姓,更是惹得那些清流,学子大为不满,光是御使递上来的弹劾折子就已经有厚厚一摞了,若不是碍于现在执政的是说一不二的岑隐,怕是连金銮殿都要被掀翻。 本来公主和离只是小事,更与刑部无关,他也犯不着在这里提,只不过…… 秦文朔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昨日封预之宵禁时外出,被锦衣卫拿下后送到了京兆府。今日一早,封预之在京兆府一口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