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小丫鬟挑开门帘走进了东次间,福了福身,禀道:“大姑娘,四姑娘,方才老太爷让人传口讯,说明日巳时开堂。” 端木绯美滋滋地点点头,打发了她下去。这个时辰刚刚好,她可以睡到自然醒,再去京兆府衙门。 “开堂?!”涵星疑惑地歪着小脸,好奇地问道,“开什么堂?” 端木绯随口答道:“安平长公主殿下要与封预之和离。” “呀!”涵星来劲了,惊喜地抚掌道,“这个新上任的京兆尹动作可真快!绯表妹,本宫也要去看热闹!” 表姐妹俩一拍即合,一下子就说定了明天一块儿去京兆府看热闹,然后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齐殷切地看向了端木纭,端木纭勾唇了,爽快地说道:“我替你们备好马车。” 两个小丫头乐了,头挨着头凑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说着明天的安排,说到明日等过了堂后,是去露华阁庆祝,还是去女学看画,还小小地争论了一下。 端木纭一边挑着绣线,一边乐呵呵地看着她们俩,偶尔插一两句话。 屋子里,表姐妹三人言笑晏晏。 这一日,端木绯用过晚膳,就早早歇下了,养足了精神, 次日一早,辰时刚过,表姐妹俩迫不及待地坐上马车出发了,目的地自然是京兆府。 今日的京兆府衙完全不复往日的庄严肃静,远远地就能看到里里外外的围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里三层外三层,热闹得就好像赶集一样。 一路上还有不少百姓在往京兆府的方向走去,一路走,一路说,神采飞扬。 其实,和离什么的但也并不稀奇,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和离能闹到官府的就少之又少了,更何况还是公主与驸马和离,对于这些平民百姓而言,这可是一辈子都难得见到一次的。一听说今日开堂,只要没啥急事,全都涌了过来看热闹。 “好多人啊!”涵星挑开了车厢一侧的窗帘,把头探出窗口往外看去,“绯表妹,我们是不是来晚了啊,要是抢不到好位置就糟了。” “哎,本宫应该提前让从珍过来抢位置的。” 涵星嘴里嘟囔着,听她的语气好像是把公堂审案当作了是看戏。 大宫女从珍一言难尽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四公主殿下这都是及笄的人,要是皇上现在没病,没准四公主都已经和未来的驸马爷成亲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端木绯贴着涵星的脸颊,也往京兆府的大门口望去,笑吟吟地对着从珍招了招手,吩咐道:“从珍,干脆你去找何大人问问,一会儿能不能让我们当堂旁听。”唔,自己靠山这么硬,这么点小事应该没问题吧? 端木绯的眸子亮晶晶的。 涵星乐了,忙不迭催促道:“是啊,是啊,从珍你快点去。” 在两个主子的催促下,从珍下了马车,绕过人群,往后门去了。 端木绯和涵星坐在马车里等消息。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京兆府大门口人又多了近一半,周围越来越喧哗,越来越嘈杂。 “……你们听说了没,这位长公主殿下早早就和驸马闹翻了,十几年来一个人住在公主府里,也不知道养了多少面首!” 一个粗嘎轻蔑的男音透过窗户清晰地传入了两个小姑娘的耳中。 端木绯皱了皱眉,循声去看,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穿着青色袍子的中年男人站在京兆府的大门口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许是他的话过于耸动,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目。 中年男人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扯着嗓门说道:“我的一个远房堂叔就在公主府里当差,都是他告诉我的,说是那位长公主殿下风流得紧。” 说起这种香艳的话题,不少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