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把三皇子记在她名下,不管对外的名头是什么,皇后此举仿佛印证了这种种猜测。 为了皇位,三皇子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还有皇后也是,本来古往今来,从大盛到前朝,没诞下皇子的皇后也不再少数,自然不乏有人把丧母的皇子记在自己名下,比如自小养在皇后膝下的四皇子慕祐易,但是四皇子一出生就丧母,被抱养到皇后膝下时也才几个月大,三皇子却不同,这可是一个成年的皇子,皇后和三皇子的意图昭然若揭。 各种议论从京中各府扩散到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江宁妃被杀案必有隐情,必须重查。 有人说,三皇子为了皇位不惜弑母,阴险恶毒,冷血无情,人品着实卑劣。 有人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让弑母之人逍遥法外。 有人说,最毒妇人心,皇帝忽然病重,说不定也和皇后有关。 …… 连着几天,各种议论声非但没有消停,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其中一些议论也难免传到了三皇子慕祐景耳中,让他寝食难安,让他恼羞成怒。 云腾酒楼二楼的一间雅座里,慕祐易一进门,就忍不住向着江德深大发雷霆,沉声斥道:“外祖父,这事办得实在太不漂亮了!” 雅座里只有江德深一人,他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恭敬地给慕祐景行了礼,“殿下,坐下说话吧。”他起身请慕祐景坐下。 慕祐景一撩衣袍,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江德深亲自给慕祐景斟了酒。 “哎!这次的事,效果和预想的差太远了。”江德深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谁又能知道那天岑隐竟然正和端木绯在一起呢!”当天承恩公府带了王神医进宫去养心殿,以岑隐争权夺利的性子,照理说,他应该会留在养心殿才是啊! 按他们原来的计划,湖边四下都没有外人,端木绯百口莫辩,会成为谋害江宁妃的凶嫌。 三皇子作为江宁妃之子,那就是受害者。 端木绯有岑隐为靠山,多半会被岑隐强行保下,定不了她死罪,但是岑隐保得下端木绯,却堵不住悠悠众口,外人都会认定江宁妃之死乃端木绯所为,是岑隐非要袒护端木绯,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怀疑江宁妃的死因“别有隐情”。 而且,还能借着这件事给端木家和大皇子抹黑,让他们吃上一个暗亏,甚至,要是运气好,三皇子还能在岑隐保下端木绯的时候交换到一些好处。 然而,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啊。 岑隐来得那么快!而端木绯更是奸诈的没有靠近湖边! 一切都乱了套了! 慕祐景有些烦躁地拿起酒杯,仰首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眸子里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含糊地喃喃道:“不对了,全都不对了……” 本来,他可以借着这件事认在皇后膝下,皇后可以得她想要的贤名,而他也能得到外界的同情,一石二鸟。 尤其他因为之前北境的事名声有瑕,后来又被父皇罚了禁足,他需要利用这件事来表现他的纯孝,然后顺理成章地从禁足中出来。 可是现在呢?! 他的名声非但没有改善,反而是雪上加霜。 想着外头那些闲言碎语,慕祐景脸色铁青,重重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面上。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不节。”江德深又给慕祐景添了酒,好声好气地宽慰道,“即便现在被人在背后谈论几声又怎么样?!” 事已至此,江德深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安慰慕祐景。 “殿下,您仔细想想,皇上他还不是背着逼宫篡位的恶名,但是皇上就是皇上,怎么也不会因此让他退位的!只要来日殿下登上皇位,无论现在有什么闲言碎语,也都也不是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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