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她七岁那年一次随大伯母承恩公夫人进宫参加舞阳的生辰宴,席宴正式开始前,姑娘们就一起去御花园玩耍,她随口赞了一个小姑娘的八宝项圈好看,那个小姑娘就主动把项圈摘下来送给了她。 她也不好占人家便宜,就把自己的金项圈换给了对方。 谁想舞阳正好看到,还当众训斥了她一顿,说她仗势欺人,让她把八宝项圈还给了对方。 明明是对方主动把八宝项圈送给她,可是舞阳却非要给她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自那次起,谢向菱就不喜这个表姐,觉得她总是仗着大公主的身份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命好罢了。 慕祐景皱了皱眉,轻轻地喝斥道:“大皇姐是本宫的长姐,血脉相连,哪有什么架子不架子的!” 他叹了口气,温柔地握住了谢向菱的素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柔声劝慰道:“菱儿,本宫知道你是心疼本宫,不过你也要为大皇姐考虑一下。” “你想想,简王现在还在北境,大皇姐又不能进宫,我们是大皇姐的亲人,本来就该对她多照顾一二。” 谢向菱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中,垂眸不语。 慕祐景又朝窗外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大门上方那龙凤飞舞的”简王府“三个大字上,眯了眯眼,又道:“而且,把大皇姐哄好了,北境军这二十万的兵权才能拿到手里,菱儿,为了本宫,也为了我们的将来,现在也忍一时又算得了什么?!” 谢向菱就算再不懂朝政,也能明白北境军的兵权意味着什么,咬了咬下唇,反握住了慕祐景的手,表示顺从。 谢向菱也顺着慕祐景的目光看向了前方那道紧闭的朱漆大门,眸色幽深。 此刻,简王府的门房婆子已经匆匆地赶到了正院,把三皇子造访的事告诉了舞阳的大宫女青枫,自己候在了檐下。 虽然主子数月不在,但是院子里的一切包括屋子里的布置和庭院里的花木都是井井有条,整洁而雅致。 只是因为简王府在守孝,布置偏素雅,与京中那种喜气洋洋的气氛有几分格格不入。 青枫快步来到了东次间,对着屋子里的舞阳屈膝禀道:“殿下,三皇子殿下来了,说是皇后娘娘令他给殿下您带了些东西。” 东次间里,不止是舞阳在,端木绯也在。 一听宫女提及皇后和三皇子,端木绯眸光微闪,神色就变得有些微妙。 对于皇后,端木绯的感觉十分复杂。 当初她还是楚青辞时,皇后也算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对她一直很不错,而且她和舞阳也要好,实在不想看皇后步步走错。 为此,端木绯在去年十月和十一月间接连给舞阳写了两封信,但是舞阳迟迟没有回信。 彼时,端木绯还以为舞阳要陪着简王太妃不方便回京。 一直到年前她知道晋州那些的驿站和驿道可能出了问题,这才联想到舞阳是不是根本没收到信,就又写了一封,这一次,她派人亲自送去给舞阳。 直到今天,舞阳总算是回京了。 舞阳在守孝,不方便拜访端木府,因此她一回来,就叫人去端木府把端木绯请了过来。 端木绯其实也才刚到这里,坐下才一盏茶的功夫,只与舞阳说笑了几句,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正事。 “三皇弟?”舞阳看着青枫,狐疑地抬了抬眉。 端木绯一看舞阳的表情,就知道她恐怕对于京中的一些变化还一无所知,就开门见山道:“三皇子殿下腊月时已经记名到了皇后娘娘的名下。” “……”舞阳微微张嘴,颇有种“怎么她才不在京几个月就翻天了”的慨叹。 舞阳斟酌了一下,吩咐道:“让人把三皇子请去前面的清晖厅。” “是,殿下。”青枫行礼后,就退出了东次间。 舞阳转头看向端木绯,急切地问道:“绯妹妹,本宫不在的这几个月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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