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边数,数到三十后,就收了板子退下了。 桑维帕的贴身小厮连忙把人扶了起来,担忧地唤道:“大公子。” “我没事。”桑维帕忍着背上的痛楚,挥开了小厮。 他又朝祖父的书房望了一眼,才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身形僵硬,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知道祖父的心里只有家族,一切以家族为优先,却不曾想祖父连他听他辩解一句也不愿意,就一味地认定是他错了。 像祖父这般只会向大盛人摇尾乞怜,就能换来家族的昌盛吗?! 狡兔死,走狗烹。 现在局势未稳,大盛人才会用大怀的降将降臣,可是将来呢?!待到局势稳定,大盛还需要他们这些怀人吗?! 让大公主嫁给封炎其实是一件对大怀和大盛都有利的事,可以把两方牢牢地绑在一起。 然而,祖父甚至不愿意听他细说…… 桑维帕神色惶惶地往前走着,他还没回到他的院子,半途就被另一人叫住了:“大公子!” 一个黄衣侍女带着一个青衣小侍女朝他追了过来。 黄衣侍女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才小声禀道:“大公子,占雅姑娘找您。” 桑维帕的目光怔怔地落在几步外的青衣小侍女身上,发现对方十分眼熟。 占雅,对了,她应该是大公主的贴身侍女占雅! 桑维帕看着对方,目光微凝。 占雅上前了两步,飞快地对着桑维帕屈膝行了礼:“大公子,奴婢是给大公主来递信的。” 说着,占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双手呈给了桑维帕,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城破那日,大公主知道大怀怕是要亡了,她必须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就趁着混乱的时候,塞了一封信给占雅。 占雅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根本没人在意她,在城破那日,她混在其他奴婢里被驱逐出了王宫,暂时住在专门收容无家可归者的营地里。 这段时日,城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大盛军,她也不敢乱跑,一直耐着性子静待时机,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悄悄来见桑维帕。 桑维帕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信封,好一会儿没动静。占雅紧张地看向了他,见他抬手接过了信封,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桑维帕不肯接这封信,那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大公主做什么了。 桑维帕手指微颤地拆开了信封,然后展开信纸,入目的便是大公主熟悉的字迹,娟秀而自有风骨。 桑维帕深吸一口气,如饥似渴地看起手上的那封信,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苏娜在信里说,她知道等城破后,她和父王他们一定会被圈禁起来,所以才趁着大盛军攻进王宫前,写了这封信交给占雅。 待她被圈禁后,怕是会与外面彻底断绝联系。 她知道他对她好,能帮她的人也只有他了。 她想他去寻一瓶“迷情香”悄悄送到她手中,并设法引封炎去见她。 桑维帕的目光落在“封炎”这两个字上,身子似是凝固般,一动不动。 虽然大公主字里行间语气平和,但是从信上那越来越潦草的字迹可以看出执笔者心中的忐忑与焦虑。 桑维帕心疼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信纸捏得更紧了。 只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就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自背部传来。 桑维帕的脑海中不禁闪过方才祖父对他的训斥以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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