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贺家人皆是胆战心惊,好似被掐住了喉咙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该说的都说了,端木绯也不想与贺氏多言了,抬手做了个手势,对着她说了最后一句:“祖父已经把你的嫁妆理好了,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抬走吧。” 说话的同时,大门内已经有了动静,端木府的下人们抬着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鱼贯而出,一箱接着一箱,足足六十四抬,基本上都是贺氏当年嫁给端木宪带来的嫁妆,便是这些年有折损的,这段时日,端木宪也全都以类似的物件补上了。 眼看着堆在他们周围的箱子越来越多,贺家人只觉得这些箱子像是压在了他们心口似的,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要是把这些嫁妆都搬回去,那么贺氏被休的事就再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 贺老太爷再也跪不下去了,豁出去地从地上蹿了起来,嚷嚷道:“端木绯,你一个晚辈凭什么替你祖父做主!你根本就是狐假虎威……你祖父在哪里?你二叔父、三叔父在哪里?是不是你趁着家里的长辈不在,就肆意胡为……” 话语间,权舆街的尽头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朝这边奔驰而来。 街上围观的百姓也都听到了,皆是下意识地循声望去,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是五城兵马司!” 一听到五城兵马司来了,那些百姓赶紧都自动自觉地往街道两边避让,空出了一条足以让两匹骏马并行的道来,都生怕惹上了官府,被冠上一个聚众闹事的罪名。 “得得得……” 凌乱的马蹄声渐近,贺家人的脸色不太好看,谁不知道慕炎可是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可想而知,五城兵马司到底会帮着谁。 “吁!” 二十来个五城兵马司的人停在了几步外,一匹匹矫健的马匹喷着粗气,踱着铁蹄,看来趾高气昂。 为首的几个公子哥见端木绯似乎没有被贺家人冲撞了,暗暗松了口气,彼此交换着眼神。 端木家可是老大的媳妇家,他们几乎是一得到消息,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幸好,来得很及时。 跨坐于一匹黑马上的一个蓝衣公子漫不经心地扫视了贺家人一眼,随意地一招手,吩咐道:“给我把这些聚众闹事的人都带走!” 贺家其他人也一个个地站起身来,神色惶惶地面面相看,他们的衣裳因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跪了好一会儿,又脏又乱,狼狈得仿佛从泥潭里爬上来的一般。 贺大夫人一手扶着贺太夫人的胳膊,外强中干地喊道:“你……你们敢!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几个五城兵马司的公子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其中一个青衣公子嘲讽地说道:“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啊!” 其他几个公子哥听了都哄然大笑,让贺家人气得脸都涨红了。 这些公子哥也大都是出身勋贵人家的,根本就没把贺家这种靠着太后的人家放在眼里。 贺家人更激动了,一个比一个大声: “我们家可是太后娘娘的娘家,贵妃娘娘的舅家!你们敢对我们动手?!” “我们怎么聚众闹事了,我们贺家和端木家可是姻亲!” “对对……” “真吵!”那蓝衣公子一边掏着耳朵,一边不耐烦地打断了贺家人,嗤笑道,“关起来饿上几天,自然就不吵了!” “我看啊,都是没有自知之明惹的祸。还以为他们是国公府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找大嫂的麻烦,这是不想活了!” 几个公子哥旁若无人地嘻嘻哈哈,他们后方五城兵马司的兵士们纷纷下马,气势汹汹地朝贺家人逼近。 一个吏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是自己走,还是让我们来‘请’?” 他蓄意在“请”上加重音量,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令听者不由浮想联翩,贺家女眷惊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被这些莽汉给冲撞了。 那吏目也没指望贺家人会乖乖配合,正要下令手下动手,话还没出口,权舆街的另一头也传来一阵马蹄声,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地朝这边奋蹄疾驰,骑在前面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着宝蓝锦袍的年轻公子,相貌俊逸,气度不凡。 “显表哥!” 贺M.xiAPE.COM